她趴在門口，透過門縫往裡看，吳塵正坐在鋼琴前，一邊彈一邊唱“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聲音不高，卻像一根細針，輕輕紮在她的心上。
“塵哥！”鄧梓琪推開門走進去，眼睛亮晶晶的，手裡還拿著一杯沒喝完的奶茶，“你這版《後來》也太戳人了吧！
尤其是間奏的昆笛，我剛才站在門口，都想起我剛學唱歌的時候，我媽陪我在琴房練到半夜，那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唱得不好，哭著說想放棄，我媽就說‘再唱一遍，媽媽相信你’。”
吳塵停下彈琴的手，笑著遞給她一張譜子：“剛改好的，你看看。”
鄧梓琪接過譜子，手指劃過“昆笛片段”的標注，抬頭問：“塵哥，這個昆笛是找人錄的嗎？音色好好聽。”
“是一個朋友以前錄的。”吳塵避開了“曾莉”的名字，怕話題跑偏，“剛好翻到，覺得和這首歌很搭，就加進去了。”
“朋友？”鄧梓琪眨了眨眼，沒再多問，反而指著譜子上的一個音符，“塵哥，這裡是不是可以加個和聲？比如‘可惜你早已遠去’這句，後麵加一個輕聲的‘哦～’，會不會更有層次感？”
吳塵眼前一亮：“這個主意好！我剛才還在想這裡少點什麼，加和聲正好。”
兩人就著鋼琴，試了一遍又一遍。鄧梓琪的聲音清亮，吳塵的聲音低沉，和聲混在一起時，像兩股水流交彙，溫柔又有力量。
彩排室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塵哥，你唱歌有畫麵感。”鄧梓琪喝了口奶茶，認真地說，“就像在聽一個故事，明明不是自己的經曆，卻能跟著難過，跟著釋然。”
吳塵笑了笑，沒說話。這份“畫麵感”，不是技巧，是他真的把自己的過往，一點一點揉進了旋律裡。
直播當天，演播廳裡坐滿了觀眾。吳塵坐在後台的化妝間裡，鏡子裡的自己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頭發梳得整齊，沒有過多的裝飾。
化妝師想給他加個眼線，讓眼睛更有神，他搖了搖頭：“不用了，自然點就好，這首歌不需要太刻意的樣子。”
後台的走廊裡很熱鬨，韓壘老師在和樂隊老師聊唱腔，張節在練氣息，黃奇柵在對著手機唱《離不開你》。吳塵走過去，和韓壘打了個招呼：“韓老師，您今天狀態真好。”
韓壘拍了拍他的肩，聲音洪亮：“小子，彆緊張，舞台是用來享受的，不是用來害怕的。你專輯裡的歌我聽了，有想法，好好唱。”
吳塵點頭，心裡的緊張少了幾分。他走到側台，看著前麵的歌手一個個上場：周小鷗的《愛不愛我》唱得激情澎湃，觀眾跟著一起喊。
黃奇柵的《離不開你》爆發力十足，台下掌聲雷動；張節的《勿忘心安》高音驚豔，彈幕裡帶著“張節牛逼”。
“下一個，吳塵，《後來》。”導播的聲音傳來，吳塵深吸一口氣，握著麥克風，一步步走上舞台。
舞台上隻亮著一束追光，剛好把他罩在裡麵。台下的觀眾瞬間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變得很輕。
吳塵站在追光裡，看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像一片黑色的海洋。
大提琴的旋律先響起來，低沉的音色在演播廳裡散開。吳塵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神裡多了幾分坦然。他開口唱：“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聲音不高，卻像一股暖流，緩緩流進觀眾的心裡。台下第一排，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生悄悄拿出紙巾，擦了擦眼角——她上周剛和談了五年的男朋友分手，今天來現場，是想借音樂給自己一點勇氣。舞台側麵，鄧梓琪站在陰影裡，輕輕跟著哼唱，手指在身側打著節拍。
唱到“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時，吳塵的眼神飄向了觀眾席的角落。
那裡坐著一個戴著口罩的女生，是曾莉——他沒邀請她，但她卻像當年一樣，她總會默默坐在角落，聽他唱完每一首歌。曾莉的眼睛裡有淚光閃動，卻始終沒有把淚珠落下來。
間奏響起時，昆笛的旋律飄了出來，混著淡淡的雨聲。台下的觀眾瞬間安靜下來，彈幕裡開始刷屏：“這段笛聲好熟悉！是《陪我看日出》裡的吧！”
“吳塵也太用心了！把自己的歌和《後來》結合起來！”“破防了，想起我錯過的那個人。”
吳塵看著彈幕，嘴角輕輕揚了揚。他知道，這份用心，有人懂了。
最後一句“直到後來，我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吳塵輕輕唱完，舞台上的追光慢慢暗了下來，隻剩下大提琴的餘韻在演播廳裡回蕩。
幾秒鐘的安靜後，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觀眾們站起來，對著舞台喊“吳塵！吳塵！”
吳塵鞠躬，轉身走下舞台。後台，洪掏等著他，手裡拿著一瓶水：“唱得好，吳塵，比彩排時還好。”
“謝謝洪導。”吳塵接過水，喝了一口，手心全是汗。
投票環節開始了，觀眾們拿著投票器，為自己喜歡的歌手投票。吳塵坐在後台的監視器前，看著屏幕上的票數一點點上漲。
韓壘暫時第一，他第二，黃奇柵第三。當主持人宣布“吳塵，獲得本期第二名”時，他鬆了口氣，心裡沒有狂喜，隻有一種“還好，沒辜負自己”的踏實。
後台采訪時，記者拿著話筒問他：“吳老師，為什麼會選擇《後來》這首歌？很多人唱《後來》都是為了表達遺憾，你唱的《後來》好像不一樣。”
吳塵接過話筒，看著鏡頭，認真地說：“《後來》對我來說，不是‘後悔’的歌，是‘和解’的歌。以前我總覺得，錯過的人、沒做好的事，都是遺憾，是心裡的疤，不能碰，一碰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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