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深夜，當李沐言送張舒窈回寢室時，她突然在紫荊公寓的梧桐樹下站定。
"怎麼了？"
"我們這樣……"張舒窈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是什麼關係？是情侶，還是好朋友？"
李沐言一愣："你說我們現在屬於什麼關係呢？"
"即不像戀人，也不想好朋友。彆人談戀愛都是看電影、逛街、吵架、和好……"張舒窈掰著手指數，"我們除了學習就是工作，……"
李沐言思考片刻，突然拉起她的手："跟我來。"
他們穿過深夜的校園，來到土木係的材料實驗室。李沐言用學生證刷開門禁，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小模型——
那是一座微縮的埃菲爾鐵塔，通體由纖細的鋼條焊接而成，在月光下泛著銀色的光澤。
"這幾個閒暇時候做的，"李沐言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想等你生日再送。"
張舒窈小心翼翼地接過，模型底座上刻著一行小字：
"tos.y.——即使是最堅固的結構，也需要柔性的聯結。"
"這算什麼？土味情話嗎？"張舒窈眼眶微紅，卻忍不住笑出聲。
"土木工程係的浪漫。"李沐言認真地說。
回寢室的路上，張舒窈一直捧著那個小模型，像是捧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在紫荊公寓門口分彆時，她突然快速踮起腳，在李沐言臉頰上親了一下。
"這是法學係的浪漫。"她紅著臉跑進樓門，留下李沐言一個人站在路燈下，摸著發燙的臉頰發呆。
……
蟬鳴漸起，夏日的熱浪席卷校園。圖書館的自習室座無虛席，翻書聲、鍵盤敲擊聲、偶爾的歎息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期末季特有的交響曲。
紫荊公寓518寢室內，一片兵荒馬亂。
"老大！《結構力學》的筆記借我抄一下！"楊思遠頂著兩個黑眼圈，頭發亂得像雞窩。
"自己拿。"李沐言頭也不抬，手指在計算器上飛速敲打，麵前的《混凝土結構設計》攤開著，密密麻麻的公式旁邊全是紅色批注。
王誌強癱在床上哀嚎："完了完了，我《土力學》至少掛了五道大題…………"
陳子豪最淡定，盤腿坐在床上默背《建築法規》，但仔細看會發現他手裡的書拿反了。
李沐言看了看表，合上筆記本："我去趟網咖，晚上回來。"
"等等！"三個室友異口同聲，"幫我們帶宵夜！"
推開玻璃門，冷氣撲麵而來。網咖裡坐滿了期末趕論文的學生，鍵盤聲此起彼伏。
"老板來啦？"網管單強從櫃台後探出頭，"劉子怡經理在二樓。"
二樓休息區被改成了臨時自習室。張舒窈和劉子怡麵對麵坐著，桌上堆滿了法律和管理的教材。
"…………所以《電子商務法》第三十二條的適用要看具體情形。"張舒窈用熒光筆在資料上劃著線。
劉子怡揉著太陽穴："這些條文比我爸的血壓還難控製…………咦？沐言？"
張舒窈抬頭，眼睛一亮，隨即又故意板起臉："李同學，你《結構力學》複習完了？"
"來取經。"李沐言拉開椅子坐下，從包裡掏出三份盒飯。
劉子怡接過盒飯，突然想起什麼："對了，舒窈說你做的結構模型特彆棒，能不能幫我們網咖設計個ogo裝置？就掛在入口那種。"
"什麼樣的？"
"要體現"虛擬與現實交彙"的概念。"張舒窈搶答，眼睛閃閃發亮，"最好還能融入《網絡安全法》的元素！"
李沐言挑眉："你這要求比王教授的期末考題還難。"
李沐言繼續說道：“其實這次過來，我還想和你們商量一下，之前我隻是告訴劉子怡尋找新的網咖地點，但是因為資金問題，遲遲未付之行動。”
二女一聽這話，就知道李沐言就有正事要說，都安靜的聽著那個帥氣的男孩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