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5日，波音737爬升時的轟鳴聲震得舷窗微微發顫。李沐言坐在靠過道的位置，假裝沒注意到前排乘客頻頻回頭的視線——他左右兩側，劉子怡和張舒窈正頭挨著頭，膝蓋上搭著同一條毛毯，指尖在毯子下隱秘地交纏。
"先生，需要飲料嗎？"空姐推著餐車停在過道，職業性的微笑在看到三人狀態時微妙地頓了頓。
"橙汁，謝謝。"李沐言接過紙杯，轉頭卻發現兩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劉子怡的唇釉在機艙燈光下泛著水光，張舒窈的耳垂還留著昨夜他失控時咬出的淡紅印記。
"我、我去趟洗手間。"他猛地站起來，橙汁灑在手背上。
洗手間的折疊門剛鎖上，手機就震了起來。鎖屏上並排跳出兩條消息：
劉子怡：躲什麼？昨晚在榻上扯我衣帶時可沒這麼慫哦。
張舒窈：子怡姐說你想在飛機上繼續『專利審查』。
李沐言額頭抵著金屬壁板，冷水衝過手腕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昨夜南潯民宿的天井裡，雲錦被下三人交疊的體溫，張舒窈在他耳邊帶著哭腔的喘息，劉子怡情動時無意識咬住他肩頭的鈍痛。最要命的是清晨收拾行李時，他在竹榻縫隙裡摸到的那枚珍珠耳釘，而此刻劉子怡右耳垂恰好空蕩蕩的......
"先生？您還好嗎？"空姐的敲門聲驚醒了他。
回到座位時，毛毯下的戰場已經升級。劉子怡假裝看雜誌，手卻伸過來在他大腿上畫圈；
張舒窈更過分，借著調整康複支架的動作，腳尖順著他的小腿緩緩上移。
"咳..."李沐言抓住兩隻作亂的手，"三萬英尺高空，氧氣含量隻有地麵的......"
"知道呀~"張舒窈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他耳廓，"所以子怡姐查過了，輕度缺氧會讓人...特彆敏感呢。"
飛機遇上氣流顛簸的瞬間，劉子怡整個人跌進他懷裡。薄荷香水味混著昨夜殘留的檀香氣息撲麵而來，她仰頭時，鎖骨處的紅痕從衣領裡若隱若現——那是張舒窈的傑作。
"昨晚..."劉子怡的指尖劃過他喉結，"某些人不是說要教我們看去往漂亮國飛行航線圖？"
平流層的陽光透過舷窗灑落，將三人籠罩在金色的光暈裡。李沐言突然解開安全帶，俯身從隨身包裡抽出筆記本電腦。當航線圖展開在屏幕上時，他順勢將劉子怡圈在臂彎間，另一隻手卻握住了張舒窈的指尖，引著她劃過北極圈的弧線。
"從這裡繞過去..."他的唇幾乎貼上劉子怡的耳垂，聲音卻讓張舒窈也能聽見，"比直飛省三小時燃油。"
平板的藍光映著三張各懷心思的臉。當張舒窈的指甲無意劃過觸摸屏某處時，地圖突然切換成相冊——昨夜在天井裡，李沐言偷偷拍下的畫麵猝不及防地展開：雲錦被滑落至腰際，三人的剪影在月光下如交頸的天鵝。
劉子怡倒吸一口冷氣，伸手就要搶筆記本電腦。混亂中不知誰碰到了閱讀燈開關，驟然亮起的燈光引來後排乘客的張望。李沐言急忙關掉屏幕，卻聽見張舒窈在他耳邊輕笑：
"原來李總所謂的『專利審查』...還包括影像存檔呀？"
機艙燈光調暗時，劉子怡假裝睡著靠在了李沐言肩上。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唇角還噙著得逞的笑意。張舒窈則借著毛毯的掩護，將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舉到唇邊，輕輕咬了咬他的指節——昨夜她就是這般製止他亂來的。
"回燕京後..."李沐言壓低聲音，"咱們要不要買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房子，你們要不要搬出來？"
劉子怡的睫毛顫了顫。張舒窈的腳尖勾住他的小腿："那我們怎麼住呢？"
"一起住唄。"他在熊倩比劃。
"哼，那是不可能的。"劉子怡突然睜眼，指尖戳著他胸口，"李大總裁，你籌劃多久了？說，如實招來。"
舷窗外，雲海如絮。李沐言望著她們映在窗上的影子，忽然想起重生前那個除夕——前世41歲的自己倒在……，仰望飛過夜空的航班，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三萬英尺的高空，被兩份熾熱的愛意烘得渾身發燙。
空乘送來餐食時，三人不得不暫時分開。張舒窈接過餐盒的瞬間，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內側的淡紅指痕——昨夜劉子怡情急時留下的。李沐言正想說什麼，卻見劉子怡用叉子叉起自己餐盒裡的草莓，自然地喂到張舒窈唇邊。
"甜嗎？"
"你嘗嘗..."張舒窈突然傾身，將半個草莓渡進李沐言口中。
果汁在唇齒間迸開的刹那，飛機再度遇上氣流。劇烈的顛簸中，李沐言緊緊摟住兩人的腰。當機長廣播要求係好安全帶時，他們額頭相抵，在氧氣麵罩垂落的陰影裡交換了一個帶著草莓味的吻。
"落地後..."李沐言喘著氣拉開距離，"要不咱們去酒店住？"
劉子怡和張舒窈相視一笑，異口同聲："不，我們要回寢室。"說完二人手挽手向機場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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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在燕京的夜色中穿行，霓虹燈光透過車窗，在三人交疊的手上投下斑駁的色彩。李沐言坐在中間，左手被劉子怡十指緊扣，右手則被張舒窈的指尖輕輕撓著手心。司機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識趣地打開了收音機，讓輕柔的音樂填滿車廂。
"師傅，前麵星辰酒店停。"劉子怡突然開口，指尖在李沐言掌心畫了個圈，"套房已經訂好了。"
李沐言挑眉看她，她卻隻是抿唇一笑，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張舒窈靠在他肩上，呼吸溫熱："彆這麼驚訝，某人昨晚在天井裡說的話，我們可都記著呢。"
電梯上升時，三人的倒影在鏡麵門上交疊。劉子怡的唇幾乎貼上李沐言的耳垂："你說……回燕京後要教我們看真正的"航線圖"。"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讓李沐言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
套房的門剛關上，張舒窈便將他推坐在沙發上，自己跨坐到他腿上，康複支架冰涼的觸感貼著他的小腿："現在，李老師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劉子怡從背後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吹一口氣："先從……哪裡開始講解呢？"
李沐言低笑一聲，突然翻身將兩人壓在沙發上。窗外，燕京的燈火如星河傾瀉，而房內的溫度早已攀升。
"今晚的課程……"他的指尖滑過劉子怡的鎖骨，又撫上張舒窈的腰側，"可能會有點超綱。"
夜還很長，而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探索彼此的"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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