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清脆的金鐵交鳴,那三枚陰毒的梭鏢竟被精準地劈落在地!
“好!!”
這一次,連張榮祥都忍不住帶頭喝彩!寨子裡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這手刀法,這份鎮定,徹底折服了這些崇尚武力的漢子。
杜震山麵如死灰,知道雙方差距太大,他單膝跪地,抱拳道:“常司令武功高強,在下……心服口服!”
常威連忙上前扶起他:“二當家的身手敏捷,刀法狠辣,暗器更是防不勝防,若非常某僥幸,早已落敗。都是英雄好漢,不必如此。”
張榮祥大笑著走過來,用力拍了拍常威的肩膀:“常司令不僅武功高強,為人更是大氣!老二,還不給常司令倒酒賠罪?”
杜震山此刻是真心敬服,端起酒碗:“常司令,剛才是我杜震山小人之心了!我自罰三碗!”
常威卻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奪過那碗酒,笑道:“江湖切磋,以武會友,何罪之有?這碗酒,我陪你喝!”說罷,與杜震山一碰碗,再次豪飲而儘。這一下,所有馬匪看常威的眼神都徹底變了,充滿了敬重。
酒至半酣,氣氛已變得十分融洽。常威看時機成熟,放下酒碗,環視四周,聲音沉痛地開口:“諸位兄弟,我常威今日前來,除了仰慕各位豪傑,更是想給兄弟們指一條明路,一個堂堂正正吃軍糧、報家國的出路!”
張榮祥眯起眼睛:“哦?常司令如今高升師長,手握重兵,還看得上我們這些打家劫舍的粗胚?”
“張大哥此言差矣!”常威正色道,“我深知,在座的諸位,哪一個天生就想當土匪?哪一個不是被這吃人的世道,被那些貪官汙吏、豪強惡霸逼得走投無路,才不得不落草求生?”
他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道:“就像張大哥你,我聽說你是威震一方的鏢頭,隻因護送賑災款被官府栽贓陷害,背了黑鍋,有家難回!杜二當家,一身好武藝,原在軍中效力,隻因不滿上司克扣兄弟們的糧餉帶領眾弟兄嘩變!咱們這些人……哪個不是有一本血淚賬?”
常威每說一句,馬匪們臉色就變一分,震驚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的往事如此清楚。這些傷疤被揭開,勾起了他們心中最深的屈辱和憤恨。
張榮祥沉聲問,帶著一絲鬱悶:“常司令……你如何知道得這般清楚?”
常威長歎一聲,臉上適時地露出悲憤與共情:“因為我常威,和你們一樣!也是被這世道逼出來的!”他開始即興發揮,編造身世,語氣真摯感人:“我爹本是教書先生,隻因不肯將祖宅讓給勾結官府的豪紳,便被羅織罪名,冤死獄中!我妹妹……我那年僅十六的妹妹,被那豪紳之子強行擄走,至今生死不明!當初我常威空有一身本事,卻告狀無門,報國無路!你們說,這世道,還有老百姓的活路嗎?!”
他這番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世道不公,假的是個人經曆出門在外,身份全靠自己給……)的控訴,瞬間擊中了所有馬匪心中最柔軟、最痛苦的地方。篝火劈啪作響,映照著一張張因憤怒和往事而扭曲的臉,不少人眼眶已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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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張榮祥猛地將手中酒碗摔得粉碎,虎目含淚,怒吼道:“他娘的!這狗日的世道!就是不讓人活!常司令,你懂我們!我翻江龍張榮祥,跟定你了!這條命,賣給你了!”
“對!跟定常司令了!”
“這鳥氣早就受夠了!跟著常司令,乾一番大事!”
馬匪們群情激昂,紛紛起身,將酒碗摔得粉碎,以示決心。
常威眼眶微紅,端起酒碗,聲音鏗鏘:“好!都是血性的好兄弟!從今日起,我們就是同生共死的弟兄!咱們不當土匪,要當,就當保家衛國的兵!我們要打的,不是老百姓,不是自己人,而是那些真正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的外國人!
弟兄們跟著咱,也好擺脫這土匪的汙名,我常威今天把話撂這,誰讓我們有家不能回,有冤無處申!誰他媽就得挨老子的槍子兒!弟兄們,咱們招安,當正規軍,拿軍餉,用手中的家夥,一起在山海關打出一片朗朗乾坤!”
“打他!乾他娘的!”怒吼聲震天動地。
常威壓壓手,繼續道:“我知道兄弟們散漫慣了,一下子受不了太多拘束。咱們不急!咱們分批下山,願意先跟我走的兄弟,先來個三百人,先到我的部隊裡體驗體驗。好酒好肉照樣有,軍餉一分不少!要是真有兄弟覺得規矩太嚴,受不了,我常威絕不為難,發足路費,禮送出營!如何?”
這番安排,既給了承諾,又留了餘地,充分考慮到了馬匪們的顧慮,顯得誠意十足。
張榮祥咧嘴一笑,臉上的刀疤在火光下跳動:“常司令安排得周到!就這麼辦!老子第一個下山!”
杜震山也吼道:“我也去!跟著常司令,打鬼子,出這口惡氣!”
張榮祥:“哎?!老二,你不能去,你我都去了,誰踏馬的在山寨裡主事?!”
杜震山:“大哥,這山寨裡那些事我哪做得了主?還得是您來……”
夜深了,篝火漸弱。常威和張榮祥並肩站在殘破的寨牆上,望著遠處蒼茫的雪原和隱約可見的山海關的輪廓。
“常司令,接下來我們具體怎麼做?”張榮祥問道,語氣已然是下屬對上級的請示。
常威目光堅定,如同穿透了夜色:“張大哥,你先挑選三百名最可靠、最願意投軍的兄弟,第一批隨我回山海關。我們一邊整頓軍紀,進行基礎訓練,一邊……我得先把這‘關稅督辦’的差事乾好,有了穩定的財源,才能養活更多的兄弟,購置更好的裝備。”
張榮祥重重一拍牆垛:“痛快!老子早就看山海關那幫吃拿卡要的稅吏不順眼了!以後咱們自己收稅,看哪個王八蛋還敢盤剝咱老百姓!”
常威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會有你大展拳腳的時候。不過在此之前,得讓兄弟們明白,我們不再是打家劫舍的馬匪,而是保境安民的軍人!這身皮穿上了,就得對得起它!”
“這個你放心,”張榮祥正色道,收起了之前的匪氣,“我手下這些兄弟,雖然粗魯,但個個都是直腸子,重義氣!既然跟了你,認了你這個老大,就絕不會給你臉上抹黑!誰要是敢違反軍紀,不用你動手,我第一個斃了他!”
常威欣慰地笑了。他知道,從今夜起,他要把這群桀驁不馴的馬匪,引導蛻變成一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抗日鐵騎。這酒肉之中結下的情誼與恩義,往往比那些冠冕堂皇的盟約,更加牢不可破。
遠處,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黎明即將驅散黑暗。常威的麾下,又增添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他的征程,以及這支新生軍隊的傳奇,才剛剛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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