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戰隊不敢用，怕激起士兵嘩變。
妖魔言論的後果也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一時間，帳內再次陷入死寂——要顧忌的地方太多，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走錯半分就是萬劫不複的絕路，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輕易開口提建議，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終於，在帳內沉默了許久後，赤水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得青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咬牙說道：“就說秦軍裡藏著妖魔！秦國是被妖魔操控的國度，秦軍都是被妖魔蠱惑的兵卒！”
帳內眾人瞬間僵住，一個個滿臉驚色地看向赤水。
呂不韋當初造謠反被安祿山以謠破謠，落得個天下唾罵、無家可歸的下場，那後果想想都讓人膽寒！以謠言為刃，他們哪是安祿山的對手？真要學呂不韋玩造謠，十有八九會輸，失敗的代價更是他們扛不起的。
“哼！”見眾人這副驚惶模樣，赤水冷哼一聲，語氣斬釘截鐵，沒半分回旋餘地：“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在三日內拿下函穀關！拿不下來，等秦軍援軍一到，國家要亡，我們一個個也都活不成！”
“......”聞言，魏東和帳內一眾心腹將領都緩緩低下了頭，沉默著，算是默認了這個法子。
不管是為了保住國家，還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他們都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攻城。
秦軍有那樣能炸碎陣列的恐怖武器，他們除了用“妖魔”的說辭提振士氣外，再也沒彆的轍，否則要是下次秦軍再用出那恐怖武器，士兵們怕是連靠近函穀關城牆的勇氣都沒了。
對韓魏兩國而言，隻有牢牢占據函穀關，把秦軍堵在關中，他們才不會成為秦國東出的“出頭鳥”，國土才不會淪為諸國交戰的戰場。
也隻有這樣，他們的國家才能勉強延續下去！
所以，能否拿下函穀關，關乎韓魏兩國的存亡，他們必須打，也必須拿下函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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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函穀關，風裹著涼意掠過城牆，卷起城垛邊的枯草。
城門樓上，王翦緩步走到安祿山身旁，聲音裡帶著幾分凝重：“函穀關對我秦國而言，可是咽喉要地，韓魏聯軍絕不會輕易退去！我看呐，他們明天說不定還會來攻城！”
安祿山輕輕搖頭，目光落在城外漸暗的曠野上：“不用等明天，我估摸著，他們今晚就會來夜襲攻城！”
王翦微微皺眉，語氣裡帶著幾分疑惑：“將軍這麼肯定？今天那‘飛龍’炸得他們軍心大亂，哪能這麼快重整士氣？”
“說不好！”安祿山搖搖頭，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凝重：“但我心裡清楚，秦國要從函穀關東出滅六國，韓魏兩國必定是頭一個要打的。”
“而這兩國本就國力孱弱，單憑自己根本擋不住秦軍，要想抵抗，隻能聯合另外四國。可就算他們聯合成功，擋住了秦軍，他們的國土也會淪為交戰之地，就算不被秦國吞並，日後被其他國家吞掉也是遲早的事！”
頓了頓，安祿山繼續說道：“所以……韓魏兩國拿下函穀關，就等於牢牢扼住了我秦國東出的咽喉！到時候秦國要滅六國，要麼費力奪回函穀關，被六國聯手阻攔。”
“要麼就得另找路，先打楚國或趙國，把戰場挪到這兩國的地界上。可楚趙兩國國力不弱，秦國要是跟他們拚得兩敗俱傷，反倒會讓韓魏坐收漁利，趁機壯大自己！”
王翦讚同地點點頭，眼神更顯凝重：“這麼說，韓魏兩國必定會不計代價搶攻函穀關，死守不放！他們時間不多了，心裡肯定急得很！”
“對！”安祿山重重點頭，指尖輕輕敲著城垛：“對他們來說，哪怕多爭取一夜的進攻時間都是好的，絕不會等到明天！”
王翦好奇地問道：“要是他們真來夜襲，將軍打算怎麼應對？”
安祿山笑了笑，語氣篤定：“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剩下的‘飛龍’，我隻會用來對付他們的攻城器械。反正援軍到之前，我是絕不會主動出兵的！”
王翦認同地點頭，又追問：“那要是他們知道打不下來，想撤軍呢？這可是十八萬大軍，要是能在這裡把他們全拿下，日後我們打韓魏，也能輕鬆不少；可要是讓這十八萬兵馬回去守城，我們後續進攻隻會更難！”
安祿山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我隻守著城池不出，他們要撤就撤唄！反正攻破韓魏的城池對我們來說不算難事，六國聯合起來也沒能力和我秦國拚個兩敗俱傷，真正難的，是怎麼把這十八萬兵馬全俘虜下來，這才是大王最在意的！”
王翦再次點頭。
這一刻，他對安祿山的領兵能力徹底放了心，雖說安祿山的戰場調度比自己稍遜一籌，但比王賁可要強多了。
他哪裡知道，安祿山本是唐朝將領，這輩子看過的曆史戰例、琢磨過的國戰策略，可比他這個戰國老將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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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也確實如安祿山分析的一樣。
到了夜色最深沉的半夜，韓魏聯軍果真再度來犯。
在靜謐的黑夜中，韓魏聯軍借著夜色做掩護，像蟄伏的野獸般悄無聲息地向函穀關摸來，連馬蹄都裹了麻布，車輪也墊了乾草。
當城牆上值守的士兵們發現時，韓魏聯軍已推著攻城梯、衝車等器械，逼近到函穀關五百米內，先頭部隊更是貓著腰，摸到了城下百米處，幾乎要貼到城牆根！
“敵襲，敵襲！”
隨著一聲急促尖厲的呼喊聲在城牆上響起，像一道驚雷劃破黑夜。城牆上和衣而臥的士兵們瞬間被驚醒，來不及揉掉眼角的困意，紛紛抄起兵器，急促的呼喊聲在城牆上此起彼伏，迅速傳遍了整個城關。
“咚咚咚——！”
緊接著，震人心魄的戰鼓聲在城牆上轟然響起，鼓點密集如雷，穿透了黑夜的寂靜，每一聲都敲在人心上，讓士兵們瞬間繃緊了神經。
密集的鼓點中，城牆上的士兵們迅速就位：負責近戰的士兵貼著城垛站定，長槍斜指下方。
負責點火的士兵掏出火折子，一把把火把被點亮，橘紅色的火光在城牆上連成一片；一團團篝火在城垛旁燃起，火焰“劈啪”作響，映得士兵們的臉龐格外堅毅。
與此同時，一捆捆點燃的乾柴從城牆上推落，火光順著城牆滾落間，將城外的牆角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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