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子戎捂著頭,蹲在馬背上,頭痛欲裂,那些碎片明明就在眼前,卻拚不完整,隻覺得心口像被桑枝紮著,又疼又悶。赤墨贔似察覺到他的痛苦,輕輕蹭著他的胳膊,發出低低的嘶鳴。
張飛見狀,眼中閃過喜色,挺矛便要刺向子戎:“匹夫!看你還往哪躲!”
“翼德住手!”劉備厲聲喝止,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矛杆,“他是子戎!是當年跟咱們一起護流民的子戎!你若傷他,某饒不了你!”
諸葛亮也策馬上前,羽扇輕搖,對趙雲道:“子龍,你看他聽到‘公孫曉月’時的反應,必是失憶無疑。強行進攻隻會讓他更抗拒,甚至徹底封閉記憶,需徐徐圖之。”
子戎聽到劉備的聲音,茫然地抬起頭——那張臉,似在記憶深處出現過,帶著溫和的笑意,喚他“子戎吾弟”。他彎腰撿起承影劍,翻身上馬,赤墨贔調轉方向,對著張飛、趙雲道:“今日我體力不支,改日再與你們一戰!”說罷,拍馬轉身,赤墨贔如一陣風般衝回零陵城,城門在他身後迅速關閉,隻留下城外的蜀軍,麵麵相覷。
張飛撓了撓頭,不解地看著劉備:“大哥,這明明就是子戎,他為何不認咱們?難道真的失憶了?”
劉備望著零陵城的方向,目光溫柔而堅定:“子戎定是遇到了難處,才失了記憶。不管怎樣,某都要幫他恢複記憶,帶他回家——咱們當年說好,要一起護完天下流民,種滿天下桑田,不能少了他。”
三、劍鳴燈影憶殘片初心未改盼重逢
零陵城內,子戎回到邢道榮的府中,仍捂著額頭,腦海中的碎片揮之不去。他坐在桑木桌前,將承影劍放在桌上,燭光映著劍脊的刻痕,竟讓他想起當年用桑炭在劍上補刻的模樣——那時他說“這刻痕不能磨掉,要記著護桑農的日子”。
“阿戎兄弟,你還好嗎?”邢道榮端來一碗溫熱的桑芽茶,放在桌上,“剛才趙雲提到的‘公孫曉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子戎端起茶碗,指尖仍在顫抖,茶水灑出幾滴,落在承影劍上,劍身竟又輕吟了一聲。“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他聲音沙啞,“還有冀州的桑田、梨紋香囊……我記得有個人,跟我一起護桑苗,她笑起來像桑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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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道榮心中一動,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那是去年撈起子戎時,一同找到的梨紋玉佩,玉佩邊緣還有一道細小的裂痕,是子戎當年為護曉月,被流寇的刀劃到的。“阿戎兄弟,你看這個!”他將玉佩遞過去,“這也是從襄江撈起的,上麵的梨紋,和趙雲說的公孫曉月的香囊,會不會是一樣的?”
子戎接過玉佩,指尖觸到冰涼的玉麵,梨紋的觸感與記憶中香囊的紋路瞬間重疊。“他突然想起一個清晰的畫麵:冀州燕郊的春日,桑田剛冒新芽,曉月穿著淡青色桑絲裙,蹲在田埂上教他嫁接桑苗。她指尖沾著桑汁,把一枚梨紋香囊塞進他手心:‘子戎哥,這香囊的梨紋跟你劍上的刻痕配,能護你平安——等咱們護完這批流民,就把這片田種滿桑苗,好不好?’還有一次流寇搶桑種,曉月把布包藏在身後,擋在他身前喊‘你快走,我叫村民來’,流寇的刀劃到她胳膊,血滴在桑種上,她卻死死攥著布包不肯放——那時候他才懂,‘護桑’和‘護人’,從來都是一回事。”他猛地站起身,頭痛再次襲來,卻比之前輕了許多——這次,他想起了襄江江畔的細節:曹操的臉帶著複雜的神色,說“子戎真義士也”;他將梨紋玉佩放在江畔石上,心想“若我死了,這玉佩就留給曉月”;還有劉備的囑托,“子戎,護好流民,某等你回來”。
“我……好像記得劉備,”子戎扶著桌沿,聲音帶著不確定,“他說要護流民,要種滿天下桑田……還有張飛、趙雲,他們跟我一起打過流寇,護過桑農。”
“阿戎兄弟!你想起來了?”邢道榮又驚又喜。
子戎搖了搖頭,眼中仍有茫然:“隻是記得一些碎片,還不完全。但我知道,劉備不是壞人,他護桑農,跟我一樣。”他握緊承影劍和玉佩,眼中閃過一絲清明,“道榮兄,我想再見見劉備。或許……見到他,我能想起更多事,也能知道,零陵到底該不該歸降。”
邢道榮聞言,心中鬆了口氣——他最怕子戎因失憶,與劉備刀兵相向,如今子戎願意見麵,便是最好的轉機。“好!我明日就去跟太守說,再派人去蜀軍大營,約劉備見麵!”
四、伏筆暗續桑田之約待破曉
城外的蜀軍大營中,諸葛亮對劉備道:“主公,子戎將軍的記憶已鬆動,承影劍、梨紋玉佩、公孫曉月、廬江桑農,這些都是喚醒他記憶的關鍵。明日可派人送一封書信入城,邀他在城外的桑田相見——那裡是護民的地方,沒有刀兵,更容易讓他放下戒備,也更容易觸發舊憶。”
劉備點頭應允,當即提筆寫信。他沒有用官府文書,而是找了一張桑皮紙,用桑墨桂陽特產,用桑炭製成)蘸著墨汁,字跡比平時更溫和:“子戎吾弟,自襄江一彆,某日夜牽掛。明日辰時,城外西頭的老桑樹下,某備了桑芽茶,還有你當年愛吃的桑椹乾,盼與你一敘——不談戰事,隻憶往昔護流民、種桑苗的日子。”
信寫好後,劉備親自封上,用的是當年子戎教他的“桑絲結”,還在信封上畫了一株小小的桑苗——那是他們當年在新野,一起種的第一株抗霜桑苗的模樣。
而許昌城中,蔣欲川雖已奉命前往合肥,卻在途經南陽時,悄悄給張繡留了一封信,“他特意繞開官道,直奔南陽太守府。張繡聽聞他來,親自迎出府門——當年廬江護桑農,二人曾並肩擋過流寇,都敬對方是‘護民而非爭權’之人。蔣欲川沒多寒暄,從懷中掏出一封封好的信,信封上沒寫落款,隻畫了一株小小的桑苗那是當年子戎在廬江教流民種的抗霜桑苗模樣)。‘文和兄,’他聲音壓得低,指尖摩挲著信封上的桑苗,‘子戎兄若在零陵,這信煩你轉交——裡麵沒彆的,隻記了廬江護桑農的舊事,還有一句‘護民為要,莫戀刀兵’。我怕他失憶後,忘了初心,卷入曹劉之爭。’張繡接過信,指尖觸到桑苗畫痕,想起當年子戎為護桑苗孤身擋流寇的模樣,鄭重點頭:‘公放心,若子戎兄有難,某必設法送到他手中——護民之人,不該互相殘殺。’”信中寫道:“若零陵呂子戎尚在,還望將軍多照拂——他護民護桑,是亂世中的良人,若有可能,勸他遠離曹劉之爭,莫卷入戰火。”蔣欲川知道,張繡與子戎當年在廬江有過一麵之緣,也懂護民之心,或許能幫上子戎。
零陵城外的桑田,在夜色中靜靜佇立。老桑樹下,劉備派人提前擺好了一張桑木桌,桌上放著兩罐桑芽茶,一碟桑椹乾,還有一枚用桑絲編的小香囊——是樊氏按照趙雲描述的模樣,連夜織的,上麵的梨紋,與曉月當年的香囊幾乎一樣。
承影劍在子戎的房中輕吟,似在呼喚主人記起初心;梨紋玉佩躺在燭火旁,映著跳動的光,似在連接散落的記憶。一場關於記憶、關於初心的桑田之約,即將在次日的晨光中展開,而荊州的風雲,也將因這場約定,迎來真正的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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