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那場不歡而散的婚宴,倒成了臨山村茶餘飯後的頭號談資。
有人說薑南曦翅膀硬了,六親不認。
也有人說沈家仗勢欺人,活該被撅了麵子。
但無論外界如何風言風語,薑南曦的小院裡,日子卻越過越有滋味。
趙亦行背上的傷,在她精心的照料和獨家傷藥下,好得飛快。
雖然他依舊每天堅持扮演著“走兩步就喘,端碗都手抖”的病美人角色。
薑南曦懶得戳穿他。
隻要他安分,她樂得家裡多個免費勞力……哦不,是多個需要人照顧的“病患”。
沒了娘家那群糟心親戚的攪擾,薑南曦一門心思撲在了搞錢和養娃上。
和王富的藥材生意走上了正軌,收購來的藥材經過她炮製,再賣到鎮上藥鋪,利潤翻了好幾番。
手裡的銀子漸漸充裕,一家三口的夥食,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這天,薑南曦從鎮上回來,不僅買了上好的五花肉,還帶回了一兜子新鮮的山楂和一小罐飴糖。
牧牧好奇地跟在她身後,小鼻子一聳一聳,聞著陌生的香甜氣味。
“娘,做,好吃的?”
他現在能說一些簡單的詞,雖然磕磕巴巴,但足以讓薑南曦心花怒放。
“對,給我的乖寶做零嘴。”薑南曦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
趙亦行聞聲從屋裡“虛弱”地飄了出來,倚著門框,一臉好奇。
“娘子,什麼是零嘴?”
薑南曦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吃著玩的,沒你的份兒。”
說是這麼說,但她還是把最大的一塊肉脯塞進了他嘴裡。
趙亦行滿足地眯起了眼。
這肉脯,鹹中帶甜,韌勁十足,越嚼越香,是他從未嘗過的味道。
薑南曦將山楂洗淨去核,和飴糖一起放進鍋裡熬煮,很快,酸甜的氣味就彌漫了整個小院。
她把熬好的山楂泥均勻地攤在油紙上,放到太陽底下晾曬。
“這個叫果丹皮,曬乾了就能吃。”
她又把剩下的肉切成薄片,用自己調配的醬料醃製後,一片片掛起來風乾。
牧牧蹲在一旁,像個小監工,看得目不轉睛。
自閉的孩子,往往會對某件事物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專注。
而“吃”,顯然是牧牧目前最大的興趣。
幾天後,肉脯和果丹皮都做好了。
薑南曦用乾淨的油紙包成一小包一小包,放進牧牧的小口袋裡。
“想吃就拿出來吃,但不能吃太多,知道嗎?”
牧牧重重地點了點頭,寶貝似的捂著自己的口袋。
從此,村裡人就經常看到一個場景。
牧牧像隻小倉鼠,時不時就從口袋裡摸出一片紅彤彤的果丹皮,或者一小塊醬色的肉脯,小口小口地啃著,臉上是滿足又幸福的表情。
那滋味,光是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村裡的孩子們,哪個不是饞得抓心撓肝?
“狗蛋,你娘不是讓你去跟牧牧玩嗎?他口袋裡有好吃的!”
“二丫,快去啊,就說你帶他看螞蟻搬家,哄他把吃的給你。”
大人們的慫恿,在孩子們的世界裡,就是最高指令。
於是,薑南曦家門口,漸漸熱鬨了起來。
“牧牧,我們一起玩捉迷藏吧?”
“牧牧,我帶你去掏鳥窩!”
“牧牧,你口袋裡是什麼呀?真香,給我嘗嘗唄?”
一群孩子圍著牧牧,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