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軟中帶硬,威逼利誘,直接堵死了她們所有的退路。
賠錢,丟人。
不賠錢,更丟人。還要落個教子無方的罵名!
張嫂子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薑南曦罵道:“你……你這是敲詐!”
“敲詐?”薑南曦挑眉,“我這叫有理有據。你要是覺得我敲詐,行啊,咱們現在就去找村長評理!再不行,就去見官!我倒要看看,縣太爺是判我有理,還是判你家孩子搶劫無罪!”
“見官”兩個字,像是一盆冷水,把張嫂子囂張的氣焰徹底澆滅了。
為了這點破事鬨上公堂,那她家男人知道了,還不把她腿打斷?
在周圍村民越來越響的議論聲中,張嫂子和另外幾個婦人,最終還是咬著牙,不情不願地從懷裡掏出了銅板,湊了一百文錢,扔給了薑南曦。
薑南曦接過錢,一個子兒一個子兒地數清楚了。
然後,她當著所有人的麵,揚聲說道:
“各位鄉親,今天這事,我就把話說明白了。我兒子牧牧,生性喜靜,不喜歡吵鬨。以後,誰要是再打著‘玩耍’的名義,來欺負他,或者打我家吃食的主意,那就彆怪我薑南曦翻臉不認人!”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身後一群麵色各異的村民。
回到家,薑南曦把那一百文錢塞進了牧牧的小手裡。
“牧牧,這是他們賠給你的。記住了,你的東西,隻有你願意,才能給彆人。彆人要搶,你就得反抗。”
她蹲下來,看著兒子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地教他。
“以後再有人欺負你,不喜歡,就直接推開他,大聲說‘不’!”
“如果他打你,你一定要還手!打不過,就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告訴娘!”
“天塌下來,娘給你撐著!”
牧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將娘親的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那幾個被賠了錢的婦人,心裡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憋屈。
她們幾家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越說火越大。
“那個薑南曦,也太囂張了!不就是會賺幾個臭錢嗎?神氣什麼!”
“就是!她那個男人還是個病秧子,兒子又是個啞巴,一家子晦氣!”
“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得給她點顏色看看!”
張嫂子眼珠一轉,出了個餿主意。
“我打聽過了,她那個病秧子男人,每天下午都會去後山那邊走動,說是活絡筋骨。咱們就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去她家門口罵!罵得她抬不起頭來!”
“好主意!”
幾人一拍即合。
當天下午,趙亦行果然如往常一般,出門“散步”去了。
張嫂子立刻糾集了那幾個婦人,浩浩蕩蕩地殺到了薑南曦家門口。
“薑南曦!你個黑了心肝的爛貨!給老娘滾出來!”
“為了幾個銅板,就欺負小孩子!你還要不要臉了!”
“小氣吧啦的刻薄鬼!娶了你這種女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克夫克子!”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一句比一句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