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南曦冷冰冰的聲音,幾個婦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隻見薑南曦麵無表情地站在她們身後。
手裡,還拿著一堆破爛玩意兒。
張嫂子臉色一僵,隨即又挺起了胸膛。
“喲,這不是南曦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她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家二牛怎麼了?他可是我們老王家的獨苗,出息著呢!”
“出息?”
薑南曦冷笑一聲,將手裡的東西“啪”地一下,全扔在了張嫂子麵前的簸箕上。
“這就是你家‘有出息’的兒子乾的好事。”
“帶著村裡幾個孩子,把我兒子堵在牆角,推倒在地,搶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零食。”
“這件衣服,是我昨天剛給他換上的。這油紙裡原本放著我辛辛苦苦做的肉脯和果丹皮。”
“張嫂子,你給我解釋解釋?”
張嫂子看著那些臟衣服和碎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旁邊的幾個婦人,也都是剛才那幾個孩子的娘,此刻都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哎呀,多大點事兒啊!”張嫂子眼珠一轉,擺出了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鬨鬨,不很正常嘛!”
另一個婦人也跟著幫腔:“就是啊!南曦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不就是點吃的嗎?你家現在條件好了,多分點給孩子們怎麼了?那麼小氣乾啥!”
“對啊對啊,牧牧那孩子也不說話,跟個悶葫蘆似的,我們家孩子是想帶他玩呢!”
你一言,我一語,硬是把一場惡意的霸淩,說成了善意的“玩鬨”和無傷大雅的“玩笑”。
薑南曦靜靜地聽著,氣得都快笑了。
她算是見識了,什麼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說完了嗎?”
她淡淡地開口,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第一,打鬨是雙方麵的你來我往,我兒子從頭到尾隻有挨打的份,這不叫打鬨,這叫霸淩。”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邏輯分明。
“第二,我家東西多,是我起早貪黑,上山下地,辛辛苦苦賺來的。憑什麼要給你們家孩子白吃?我是欠你們的,還是有義務替你們養孩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薑南曦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直直地刺向張嫂子。
“我兒子不會說話,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你們讓孩子來搶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的零食,這不叫帶他玩,這就是心眼不好!這叫壞了心肝!”
一番話,說得那幾個婦人啞口無言,麵紅耳赤。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村民,對著她們指指點點。
“行了,廢話我也不多說。”
薑南曦下了最後通牒。
“今天這事,兩個選擇。”
“一,按照市價,賠償我這件衣服的清洗費,還有所有被搶零食的錢,總共……就算你們一百文吧。”
“二,要是不賠也行。我現在就去村裡挨家挨戶地說道說道,讓全村人都聽聽,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有出息’,小小年紀不學好,專挑不會說話的孩子下手!看到底是誰家的娘,這麼會教孩子!”
“你們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