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一件事。”
薑南曦三兩口解決掉包子,拍了拍手。
“去,找幾個嘴巴最碎,最愛傳閒話的牙婆或者街溜子。”
“乾嘛?”高小瞿一愣。
“給他們塞點錢,讓他們滿城給我放個風聲出去。”
薑南曦的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
“就說——靜瞿酒樓,重金聘請了一位神秘高人,要閉門改造一個月!”
“一個月後,將以一種……嗯,顛覆全城的姿態,重新開業!”
“記住,要說得神乎其神,越玄乎越好!最好說成是食神下凡,禦廚親臨!”
高小瞿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這不就是吹牛嗎?
“這能行嗎?”他有點虛。
“這叫饑餓營銷,也叫前期預熱。”薑南曦擺擺手,“你懂什麼,照做就是了。”
“第二件事。”
她指了指酒樓外麵。
“去找城裡最好的木工班子,把整個酒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給我用厚厚的木板和油布,圍個嚴嚴實實。”
“連隻蒼蠅都不能飛進來!讓外麵的人,什麼都看不見!”
高小瞿更懵了。
“這……這還怎麼做生意?”
“做什麼生意?”薑南曦瞪了他一眼,“咱們現在要做的,是吊起所有人的胃口。”
“你聽我的,不但要圍起來,還要讓工匠們乾活的時候,故意弄出點動靜來。”
“比如,敲打聲要有節奏,像在譜曲。”
“比如,偶爾我會讓你們從後門通風的時候,泄露出去一點點……我秘製香料的味道。”
“要讓路過的人,看不見,摸不著,但聽得見,聞得到!讓他們抓心撓肝,好奇得睡不著覺!”
高小瞿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活了四十多年,頭一次聽說生意還能這麼做的!
這都是什麼聞所未聞的騷操作?!
但他看著薑南曦那雙自信滿滿的眼睛,不知怎麼的,心裡那團熄滅了的火,又“噌”地一下燒了起來。
“好!我馬上去辦!”
高小瞿像打了雞血一樣,轉身就衝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縣城都因為靜瞿酒樓的異常舉動,炸開了鍋。
“聽說了嗎?靜瞿酒樓請了個神仙來改造!”
“什麼神仙,我聽說是京城裡退下來的禦廚!”
“我三舅姥爺的兒子的表姑說,她親眼看見一道金光飛進了酒樓!那是個食神!”
流言蜚語,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縣城的大街小巷。
而靜瞿酒樓,則被圍得像個鐵桶。
路人隻能聽到裡麵傳來“叮叮當當”富有節奏的敲擊聲,偶爾一陣風吹過,能從縫隙裡聞到一股霸道又勾人的奇特香味。
那香味,誰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有點麻,有點辣,又帶著一股子濃鬱的骨湯醇香。
聞到的人,口水瞬間泛濫,肚子咕咕直叫,饞得抓心撓肝。
街對麵的悅來樓。
老板孔煥捏著八字胡,看著對麵緊閉的酒樓,一臉不屑。
“裝神弄鬼!”
“一個快倒閉的破酒樓,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等他開業那天,看我怎麼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他身邊的掌櫃諂媚地笑道:“老板說的是,他高小瞿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孔煥得意地哼了一聲,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