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在高小翟的眼裡,已經不是個孩子了,而是行走的活賬本,是酒樓的吉祥物。
他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說話都用敬語。
“小少爺,您請喝茶。”
“小少爺,您嘗嘗這剛出爐的點心。”
“小少爺,您看今天的賬,有什麼問題嗎?”
開業第七天。
酒樓的業績,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當初簽訂的對賭協議,一個月三倍營業額的目標,僅僅七天,就已經完成了大半。
薑南曦心情大好。
晚間歇業後,她難得放鬆,拿出自己釀的米酒,跟高小瞿,還有幾個廚子,在後院擺了一桌,小小地慶祝了一下。
這米酒後勁足,薑南曦一時高興,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
等趙亦行處理完孟德那邊陶管的尾款事宜,準時來接她回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薑南曦臉頰緋紅,雙眼迷離,正趴在石桌上,一隻手還抓著酒杯,嘴裡含糊不清地跟高小瞿吹牛。
“我跟你說……小瞿……以後……咱們把店……開到京城去!”
趙亦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又帶著幾分藏不住的寵溺。
他走上前,脫下自己的外袍,輕輕披在她身上。
“南曦,我們該回家了。”
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薑南曦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
月光下,他的眉眼如畫,那雙桃花眼,此刻正溫柔地注視著她,仿佛盛滿了星光。
她醉眼朦朧,傻笑了一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直接撲進了他懷裡。
“你來啦……”
柔軟的身子帶著酒香,撞得趙亦行心口一蕩。
他穩穩地扶住她,低聲道:“嗯,我來接你和牧牧回家。”
薑南曦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覺得很安心,也很……不爽。
她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戳著他的胸口,開始抱怨。
“你怎麼……怎麼那麼好看……”
她打了個酒嗝。
“還、還是個皇二代……”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討厭……”
趙亦行身子微僵,聽著她的醉話,哭笑不得。
說著說著,薑南曦像是覺得不解氣,突然踮起腳尖,湊過去,在他微涼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像小雞啄米一樣,帶著濕熱的酒氣。
趙亦行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忽然凝滯。
然而,女人的“罪行”還沒結束。
她親完,那隻不老實的手,順著他的衣襟就滑了下去,隔著薄薄的布料,好奇地摸上了他結實的腹肌。
嘴裡還念念有詞。
“嗯……手感不錯……跟石頭一樣……”
趙亦行倒吸一口涼氣。
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他猛地扣住她的後腦,低頭,狠狠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不再是試探,不再是隱忍。
帶著燎原的火,帶著壓抑了太久的渴望和占有欲,霸道地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米酒的香甜,和她唇齒間的芬芳,混合在一起,成了最致命的催情劑。
薑南曦僅存的一點醉意,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充滿侵略性的吻,衝得煙消雲散。
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氣氛曖昧升溫到極致,趙亦行的手也漸漸摸向她的腰間時——
一道黑影出現在後院的角落裡。
暗衛張晗,單膝跪地,頭垂得極低,仿佛眼前的畫麵不存在一般。
他的聲音很平穩,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殿下,解藥找到了。”
趙亦行身子一僵。
那隻撫上薑南曦腰間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收了回來。
他眼底翻湧的欲望瞬間褪去,恢複了往日的清明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