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舉著一本武功秘籍,小臉上寫滿了純真和無辜。
趙亦行看著又一次功虧一簣的戰果,終於咬了咬牙。
他放下蘋果,走到牧牧身邊,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和煦”。
“牧牧,想不想變得更強?”
牧牧用力點頭。
“想不想快點長大,好保護娘親?”
牧牧頭點的更用力了。
“好!”趙亦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
“從明天起,你的訓練量,加倍!”
他頓了頓,聲音鏗鏘有力,“強健體魄,方能更好地保護娘親!”
牧牧被他這番話說得熱血沸騰,小臉漲得通紅,挺起小胸膛。
於是,接下來幾天,院子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幅奇景。
牧牧哼哧哼哧地紮著馬步,一紮就是一個時辰。
哼哧哼哧地打著拳,打到滿頭大汗。
而趙亦行就背著手,在一旁“悉心指導”,眼神裡充滿了“慈愛”的鼓勵。
薑南曦趴在窗邊,看著這一大一小暗中“較勁”,大的那個一臉“我看你還怎麼來打擾我”的腹黑,小的那個一臉“為了娘親我拚了”的純真。
她忍不住又笑了。
養傷的日子,甜則甜矣,卻也實在熬人。
尤其對於薑南曦這種閒不住的性子,成天趴著,感覺自己都快成一張肉餅了。
這日午後,院門被敲響了。
“薑、薑姑娘……”
一個憨厚又帶著點結巴的聲音傳來。
是孟德。
薑南曦趴在床上,扭頭朝外喊:“門沒拴,進來吧!”
趙亦行正端著一碗剛燉好的魚湯從廚房出來,聞聲瞥了一眼門口。
孟德提著一個大大的籃子,局促地走了進來,籃子裡裝滿了雞蛋、一隻處理乾淨的老母雞,還有幾包點心。
他看到院子裡的趙亦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拘謹地躬了躬身。
再看到屋裡趴著的薑南曦,他臉上頓時寫滿了擔憂。
“薑姑娘,你、你沒事吧?我聽王掌櫃說……說你受傷了。”
“死不了。”薑南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來就來,帶這麼多東西乾嘛,太破費了。”
孟德把籃子放在桌上,撓著頭,臉有點紅。
“不、不破費。你、你幫了我那麼多忙……我、我也沒啥好東西……”
“行了,心意我領了。”薑南曦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孟德立刻坐得筆直,像個聽先生訓話的小學生。
薑南曦清了清嗓子,說道:“之前跟你說的那些法子,什麼酒樓食肆、大戶人家的後廚,我都給你列了個單子。”
她用下巴指了指床頭的一張紙。
“我現在這個樣子,沒辦法帶你跑了。所以我想,要不……你自己去試試?”
孟德一聽,頓時慌了神,連連擺手。
“不、不行的!薑姑娘,我、我嘴笨,不會說話……”
“我知道。”薑南曦打斷他,“我沒指望你一次就成。”
“讓你去,是想讓你親身感受一下,跟人打交道是什麼滋味,被人拒絕是什麼滋味。”
“這樣,你才能明白,這生意不是把罐子做好就完事了。以後我們談分成的時候,你心裡也有杆秤。”
她的話說得直白,卻也實在。
孟德愣住了,他沒想到薑南曦連這一層都替他想好了。
他看著薑南曦坦蕩的眼神,心裡湧起一股暖流,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我、我聽薑姑娘的!我、我去試!”
送走了孟德,趙亦行端著魚湯走了進來。
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薑南曦嘴邊。
“你倒是會知人善用。”
薑南曦喝了口湯,咂咂嘴:“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是個廢人呢。總得找個跑腿的。”
她說著,忽然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地在自己身上聞了聞。
“哎呀,好幾天沒洗澡了,感覺自己都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