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的完顏撒改終於看清了宋軍的真實數量,臉色大變:“隻有一千人?!剛才的聲勢……”
他瞬間明白了:“是佯攻!快!調兵守門!弓箭手,放箭!”
箭雨落下。不斷有人倒下,但活著的人繼續衝。衝到大門前時,一千人隻剩六百。
“撞門!”
粗大的樹乾被抬起來,一下,兩下,三下——
轟!大門被撞開!
但門後不是庭院,是一道新的磚牆!牆上開有射擊孔,孔後是密密麻麻的弩手!
“又是夾牆!”何灌瞳孔收縮。
箭矢從射擊孔裡射出,衝在最前的宋軍如割麥般倒下。
“退!退到門兩側!”何灌嘶吼。
可就在這時,留守府二樓某扇窗戶突然打開。完顏宗望站在窗口,手裡舉著火把。
“何將軍!”他高聲喊道,“子時到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把戲?地下、空中、正麵……三路?可惜,都在我算計之中。”
他把火把往窗外一伸——窗台下,赫然露出一根粗大的引信!
“永彆了。”完顏宗望微笑,火把落下。
“不——!”何灌目眥欲裂。
但火把沒落到引信上。
因為一支箭,從黑暗中射來,精準地射穿了完顏宗望的右手腕!
火把脫手,掉進屋裡。
“誰?!”完顏撒改驚怒回頭。
隻見留守府屋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十個黑影!為首一人,正是趙大錘—他們的雲車最終飄到了留守府隔壁街,落地後殺穿一條小巷,從側翼爬上屋頂!
“完顏宗望——受死!”趙大錘從屋頂躍下,直撲二樓窗戶!
完顏宗望捂著流血的手腕後退。完顏撒改拔刀迎上,與趙大錘戰成一團。
而地下,水道裡。
王稟看著撲麵而來的火焰,忽然笑了。他對副將說:“記得咱們在打西夏時,火藥最怕什麼嗎?”
“記得……當時劉將軍在攻打鹽州時,下了大雨,火器不能用,所以火最怕水……”
“火怕什麼?怕水?也對也不對。”王稟從懷裡掏出最後三罐霹靂油,“火最怕的,是比它更瘋的火。”
他把油罐砸向身後的鐵柵欄,油液濺得到處都是。
“退後!點火!”他吼道。
一個士兵點燃火折,扔向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