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王營指揮他……”一個滿臉是血的都頭撲過來,哭嚎著。
王稟看都沒看,馬槊前指:“火炮!給老子轟!”
城牆上的火炮終於到位。不是兩門,是二十門!炮口全部對準缺口外正在衝鋒的金軍。
“放!”
轟!轟!轟!轟!
實心彈、霰彈、開花彈——彈體在空中炸開,內藏的鐵釘、碎瓷如暴雨般灑下。金軍騎兵的衝鋒陣型瞬間被打亂,人仰馬翻。
但衝進關內的那五千騎,已經殺紅了眼。
“槍隊!列陣!”王稟勒馬,對剛趕到的燧發槍營嘶吼。
兩千槍手在缺口後方五十步列成三排,標準的防守陣型——前排蹲,中排立,後排預備。每排之間留出裝填通道。
金軍騎兵也發現了這支生力軍。他們放棄衝擊殘存的圓陣,調轉馬頭,撲向槍隊。
“穩住!”王稟親自站在槍隊最前,“聽我口令——第一排,放!”
砰!砰!砰!砰!
白煙騰起。衝在最前的金騎如撞上無形牆壁,連人帶馬翻滾倒地。但後麵的騎兵毫不猶豫地躍過同伴屍體,繼續衝鋒。
“第二排,放!”
第二輪齊射。距離已到四十步。這個距離,燧發槍的鉛彈能穿透皮甲,甚至薄一些的鐵甲。不斷有金兵落馬,但衝鋒的洪流隻緩未停。
“破虜雷——投!”
數百顆黑鐵球從槍隊後方飛出。這次不是延遲引爆,是觸地即爆的新型號——專為騎兵衝鋒設計。
轟轟轟轟!
爆炸在騎兵群中連環響起。戰馬驚嘶,陣型大亂。有騎兵被氣浪掀飛,有戰馬被破片擊中眼睛,瘋狂亂撞。
“第三排,放!”
第三輪齊射時,金軍已衝到二十步內。能看清最前麵那個金兵的臉——滿臉血汙,獨眼猙獰,嘴裡咬著一把彎刀,雙手各執一柄短矛。
“銃刺——!”
幾乎是本能,兩千槍手同時完成上刺動作。哢哢哢的金屬撞擊聲連成一片,在爆炸和喊殺聲中格外清脆。
然後,平刺。
沒有呐喊,沒有猶豫。第一排銃刺如鋼鐵叢林般突前,第二排從間隙刺出,第三排預備。動作整齊劃一,仿佛不是兩千人,而是一個巨人伸出的鐵拳。
金軍騎兵撞了上來。
第一匹戰馬撞在銃刺上,七八根銃刺同時紮進馬腹。戰馬慘嘶著人立而起,背上的騎兵被甩出。但更多的騎兵選擇了減速、轉向,想從側翼包抄。
“圓陣!”王稟嘶吼。
槍隊迅速變陣——外圈蹲,銃刺斜指;內圈立,繼續裝填射擊。這是王淵從西路軍傳來的新戰法,專防騎兵側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