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裂縫中浮出一個人影。
周懷安的虛影緩緩成型，麵容模糊，身體半透明。他站在倒計時上方，低頭看著他們。嘴唇動了，聲音斷斷續續傳下來。
“你們……來得太晚了。”
陳默沒有動。
林小棠睜開眼，胎記的光還沒散。她看著天空中的虛影，忽然低聲說：“他不是在等我們。”
秦月耳機裡的電流聲驟然增大。她摘下耳機，屏幕上的代碼開始自動重組。新的信息浮現出來，是一段倒置的時間戳：1970.12.07031407。
蘇明遠盯著那段數字，臉色變了。
那是他出生的時間。
也是他父親最後一次出現在警局記錄裡的時刻。
陳默把銀鏡收進風衣內袋，右手摸向錄音機。他按下錄音鍵，設備亮起紅燈。
“我們現在的位置，”他開口，聲音平穩，“不在任何已知時間線上。”
林小棠扶著地麵站起來，右手垂在身側。符文還在發燙，但她沒再喊疼。
秦月重新戴上耳機，手指在鍵盤上敲擊。“我能解析更多代碼，但需要時間。”
蘇明遠盯著天空中的虛影，沒說話。
周懷安的影像抬起手，指向他們身後。
那裡原本是一堵倒塌的牆，此刻地麵開始震動。水泥板一塊塊移開，露出下方漆黑的洞口。洞壁上刻滿符文，和他們在記憶投影中見過的真實封印陣法一模一樣。
陳默轉頭看了一眼。
他知道那是入口。
也是起點。
秦月突然抬頭。“直播觀眾數在漲。”
她把屏幕轉向他們。
右下角顯示：人在線。
人數還在上升。
陳默看向天空中的周懷安虛影。
“你說我們來晚了。”他聲音不大，“那你是在等誰？”
虛影沒有回答。
隻是抬起另一隻手，指向倒計時。
那串數字突然重新啟動。
004520。
跳到004519。
然後，再次停下。
周懷安的嘴一張一合。
這一次，聲音清晰了些。
“還差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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