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的光牆還在，六邊形邊緣微微起伏。秦月的攝像機沒關，鏡頭對準空中那道淡藍色的門。倒計時數字停在“715821”，下方的小字閃了一下：【空間坐標鎖定，入口確認】。
林小棠靠在站牌上，右手貼著額頭。胎記不再發燙，但有種沉悶的感應，像有根線從地下拉扯著她。她睜開眼，看向陳默。
陳默蹲在地上，筆記本攤開，鉛筆在紙上畫著傳送陣的結構。他抬頭，目光落在檔案邊緣的火漆印上。那枚暗紅色的封印還粘在紙角，表麵光滑，紋路細密。
他伸手取下火漆印，放在掌心。月光斜照，印麵泛出一層微弱的光澤。
林小棠走過去，站在他旁邊。“讓我看看。”
陳默點頭，把火漆印遞給她。
她用指尖碰了碰印麵。刹那間，眼前閃過一段畫麵——一個孩子蹲在院子裡，手裡拿著蠟燭，往紙上滴蠟。那是她小時候，妹妹還沒出事前的事。畫麵一閃就沒了。
她吸了口氣，把手移開。
“它會引出記憶。”她說，“不是攻擊，是篩選。”
陳默拿出母親銀鏡，調整角度，讓月光透過鏡麵折射到火漆印上。鏡中映出的不再是簡單的反光，而是一組交錯的線條，層層疊疊，像是某種立體圖。
“這不是封印標記。”他說，“是編碼。”
秦月把攝像機轉向火漆印。直播畫麵裡，那些線條開始移動，自動重組。她調出頻譜分析模塊，將光波數據導入程序。屏幕上跳出一串動態軌跡，斷斷續續，像被什麼東西乾擾。
“信號不穩定。”她說，“城市裡的電波太雜。”
蘇明遠走過來，盯著投影中斷的位置。他的掌心突然發熱，那種熟悉的麻感又來了。他抬起手，發現印記正對著地麵一處裂縫。
“這裡。”他說，“斷點在這。”
陳默把銀鏡移到那個位置，重新調整角度。月光再次落下來，火漆印的紋路在鏡中旋轉，線條逐漸連成一條完整的路徑。
秦月的屏幕亮了。軌跡圖開始延展，穿過街道，深入地下，最終指向城西方向。畫麵定格，出現一個三維坐標點。
【坐標運算完成】一行小字浮現在直播界麵底部。
“找到了。”秦月說。
蘇明遠蹲下，手指沿著地縫劃過。水泥裂開的地方露出一點金屬邊，鏽跡斑斑。他用力一掰，一塊蓋板鬆動了。下麵是一段向下的台階，儘頭漆黑。
他掏出手機打開燈。光束照進去，能看到牆壁上有刻痕，和火漆印的圖案一樣。
“這是入口。”他說。
陳默把銀鏡收進內袋，拿出錄音機。磁帶轉動，背景音裡那段低頻震動還在。他把機器靠近台階口，儀表盤上的波形跳了一下，隨即穩定。
“地下有能量源。”他說。
林小棠站在台階邊，右手再次貼上額頭。胎記開始發熱，比剛才更明顯。她閉眼，感覺到那條線變得更清晰了，直通地下深處。不隻是連接，還有回應——像是有人在另一頭輕輕敲擊。
她睜開眼，“下麵……有人等我們。”
秦月把攝像機架好，鏡頭對準台階口。直播畫麵裡，台階向下延伸，光線照不到底。她看了眼後台，觀看人數還在漲，彈幕依舊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