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陳默擋在她前麵，“剛才爆炸差點引發連鎖反應，你不能再靠近。”
“我能控製。”她說，“胎記現在很平靜，說明我能承受接觸。而且隻有我能看到它的本質。”
她抬起左手，袖口滑落，胎記顏色正常，沒有發熱跡象。
陳默看著她的眼睛。幾秒後，他讓開一步。
“五秒。”他說，“超過五秒我就拉你回來。”
林小棠點頭。她在導管前蹲下，慢慢伸出左手，將胎記貼在外壁裂縫處。
一瞬間，紫黑色霧氣劇烈翻騰。
陳默伸手去抓她，但來不及了。
整段導管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像是金屬被強行撕開。霧氣凝聚成柱，直衝上方，形成一個短暫的真空區。緊接著，一聲悶響，衝擊波橫掃整個帳篷。
兩台設備被掀翻，桌上的儀器全數掉落。秦月撲向數據主機，護住硬盤。蘇明遠撞到牆邊，手電滾出去老遠。
陳默趴在地上，抬頭看。
林小棠還跪在原地，左手仍貼著導管。她臉色發白，但意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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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過去，一把將她拉開。
霧氣沒有消散。它在空中凝結，逐漸顯出一個人形。
女性輪廓，身形瘦削，長發垂落。麵容模糊，但能看出年輕時的模樣。她懸浮在導管上方，雙手自然下垂，沒有動作。
秦月撿起平板，鏡頭對準虛影。
直播畫麵竟然自動重啟，屏幕上清晰映出這道身影。幾秒後，機械般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沒有感情，一字一頓：
“遊戲才剛剛開始。”
蘇明遠站起來，掏出證物袋，將地上一片殘留的紫黑結晶裝進去。那上麵還能看出“蘇明遠”三個字的痕跡。
“它認得我們。”他說。
陳默扶著林小棠坐下，檢查她的手臂。胎記顏色變深，成了暗褐色，皮膚表麵有些許灼傷。她呼吸平穩，但額頭冒汗。
“你感覺怎麼樣？”他問。
“像被什麼東西看過。”她說，“不是眼睛，是直接看了我的記憶。”
秦月調出最後幾秒的數據，反複播放虛影出現的畫麵。她發現，在機械音響起前，虛影的嘴唇其實動了一下，隻是動作極快，肉眼無法捕捉。
“它是先說話，然後聲音才從設備裡放出來。”她說，“說明它有能力影響電子係統。”
陳默看向導管。裂縫比之前大了，紫黑色物質仍在緩慢蔓延。他拿起測靈儀，靠近讀數，指針輕微晃動，顯示出一個陌生頻段。
“這不是單純的汙染。”他說，“它是活的。”
林小棠靠在椅背上，左手搭在膝蓋上。胎記還在發熱，熱度透過布料傳到衣服表麵。她閉上眼，試圖回想剛才接觸時看到的畫麵。
黑暗中有一扇門，門縫透出紅光。門外站著很多人，背對著她，一動不動。
她沒說出口。
帳篷裡隻剩下設備風扇的轉動聲。所有人都沒離開，守在各自的位置上。
陳默站在控製台前，右手扶著測靈儀，目光盯著尚未完全消散的虛影殘跡。他的手指緊緊扣住儀器邊緣，指節發白。
秦月蹲在損壞的直播設備旁，手動備份最後幾秒影像。屏幕殘影中不斷閃現那句話，一遍又一遍。
蘇明遠把證物袋收進外套內袋，走到裂隙邊緣。他蹲下，用手電照向地麵，發現沙土裡埋著一小塊金屬片，表麵沾滿黑斑。
他用鑷子夾起來，擦去汙漬。
下麵露出半個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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