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她說，“還沒完成。”
通道儘頭是一間圓形大廳，直徑大約十五米。地麵覆蓋著厚厚的灰塵，中央位置明顯有翻動過的痕跡。
陳默用手電照過去，發現磚石排列成五芒星形狀，每條邊都指向不同的方向。
“這就是終點。”秦月說，“聲波模型裡的坐標點。”
蘇明遠走到陣眼位置，蹲下查看。泥土鬆軟，像是不久前被人挖開又填回去。他伸手撥開表層，指尖碰到一塊硬物。
他把它拿出來。
是一把青銅匕首，刀身暗綠，邊緣沒有鏽蝕。柄部刻著四個字：守·正·不·息。下方還有一行小字，編號1987043，和染血警徽背麵的序列號一模一樣。
“這是警隊的東西。”蘇明遠低聲說。
陳默接過匕首，翻轉查看。刀背內側有一道細槽，裡麵嵌著一小片金屬，形狀和他們之前找到的警徽碎片吻合。他試著把碎片放上去，剛好卡住。
“陣法需要完整的符號。”他說，“警徽是鑰匙的一部分。”
秦月打開設備，重新播放童謠。這一次，她把音頻和現場環境數據疊加分析。聲波圖譜再次變化，顯示出一組隱藏頻率。當她把蘇明遠女兒的名字輸入校準參數後，旋律結構突然清晰起來。
“不是隨便唱的。”她說，“必須由特定的人，用特定的方式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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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林小棠說，“得是真正願意守住什麼的人。”
陳默看著三人。“我們要試一次。”
“如果錯了會怎樣？”秦月問。
“不知道。”陳默說，“但信號一直在等我們回應。”
他們站到五芒星五個頂點位置，陳默站在北方，蘇明遠在東方，林小棠在南方，秦月在西方。
陳默拿出錄音機，按下播放鍵。童謠響起，依舊是那七音節的循環。
“彆跟著原曲唱。”他說，“聽著節奏，用自己的方式念那句話——‘閉眼的孩子，回不來門’。心裡想著你想護住的東西。”
聲音同時響起。
蘇明遠想到產房外那盞燈，想到女兒第一聲哭喊；秦月想起第一次直播時觀眾打出的“謝謝你讓我不再害怕”；林小棠看見妹妹沉入水中的背影，卻不再逃跑；陳默看著母親坐在窗邊喃喃自語的樣子，終於明白她一直想守住的是自己。
四人的聲音融合在一起，不再是機械重複的童謠，而是一種低沉的、穩定的吟誦。胎記開始發光，金色的光沿著地麵紋路蔓延，逐層點亮五芒星的線條。
磚石震動，緩緩移開。
青銅匕首從蘇明遠手中升起，懸停在陣眼上方。刀身上的銘文亮起微光，四個字依次閃爍：守、正、不、息。
地麵徹底剝落，露出下方完整的符陣。五芒星中心出現一個圓形凹槽，正好容納匕首底部。空氣中傳來一聲輕響，像是鎖扣閉合。
匕首落下，嚴絲合縫。
整個空間安靜下來。
秦月的設備屏幕突然跳出一行數字：720000。
倒計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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