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暗火試芯》
一1910魯北·德縣火車站
雪後初霽，月像被擦亮的鋼刀。站台儘頭，一列試驗性“燈火管製列車”熄燈停靠，車廂掛黑布，外壁刷白圈“試”字。車內藏有日軍新設“燈火研究所”，專事破解八路軍“符號電碼”，今夜押運8箱“試芯機”——可追蹤電台發報源的移動測向儀。
車尾跳下一人：長衫、圓框鏡、手拎醫箱，名喚“程照初”，二十七歲，公開身份——濟南《平民日報》隨隊軍醫，暗裡為八路軍膠東交通站“程門”獨子，代號“照芯”。
他此程，隻接一件貨：讓“試芯機”失明——剪燈芯，留燈殼，讓敵人自以為燈還亮。
二1930暗語
站台煤燈下，賣烤地瓜的老漢用鐵鏟敲爐沿，節奏兩短一長。程照初買一塊小地瓜，掰開，瓜內早挖空，塞一截“燈芯紙”：【德縣北·堿溝堡·寅時·剪芯】
他咬地瓜，紙入口化，字烙心。
三2000車內
“燈火研究所”設於第三節車廂，窗封黑布，門加雙鎖。車內12名技師，配“試芯機”8箱，箱麵貼“忍冬”暗號——日軍已破譯部分符號，反用“忍冬”作誘餌，引我方發報。
程照初提醫箱入，箱內上層普藥，下層暗格藏——
1“剪芯針”——中空針灸針，內填“忍冬慢毒”晶體，刺機即溶；
2“假芯包”——外觀同原裝電子管，內卻無件，隻留“太平”二字油紙；
3“符號火漆”——銅片壓“石家莊實驗小組”印，凹凸分明，可壓新封。
四2030敵情
所長名喚“高取少佐”，留美歸，喜無線電，對“符號”嗅覺如狗。他提手電照程照初，笑：“程軍醫，燈芯壞了，人還亮？”程答：“芯壞，可換；人壞，難修。”高取哈哈，命人盯梢。
五2100堿溝堡
列車明晨0400發車，先赴堿溝堡做“野外測向”——平原雪野，無遮，利於捕信號。堡外早挖“設備坑”，坑壁結霜，像給大地鑲牙。8箱“試芯機”將下坑，天線樹雪原，成“捕網”。
六2130對策
程照初用醫箱暗格發報——頻率7792，呼號“照芯”，電文僅五字：【剪芯—明—寅】延安回：【芯可剪—燈留殼—煙作幕】意為：隻毀機，不毀車，用煙幕佯“意外”，敵自以為燈還亮。
七2200製芯
醫箱當桌，程照初拆“假芯包”——內無件，隻塞“太平”油紙，外塗導電漆，機子通電三分鐘內正常，三分鐘後短路冒白煙，煙含“忍冬慢毒”，人吸即暈，不致死，隻足亂陣。
八2300換芯
高取命技師開箱調試，程照初以“軍醫體檢”為由，入內。他手快——
1真“試芯機”電子管被“剪芯針”刺，晶體入內，三分鐘後溶；
2“假芯包”換入，火漆印模壓新封，凹凸完好；
3真機管被投入醫箱暗格，外裹“符號”油紙，待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