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陰柔之人便是李晌安插進來的一名太監,他主要負責監視李昉的一舉一動。
有必要的情況下有權力先斬後奏除掉李昉。
他站在李昉的門外觀察了片刻。
發現李昉似乎已經瘋掉了,瘋瘋癲癲滿嘴說一些渾話。
他便將抽出來的匕首又退了回去,能不殺人則不殺人。
畢竟李昉也是個皇子,雖然如今他的封號被廢除了也還是皇室子孫。
如果他在宗人府死於非命,勢必宗人府為了向皇上有個交代也會徹查的。
萬一查出來誰是凶手,他這個太監也就活不成了。
李昭當年沒少了被李昉羞辱,雖然今天拿出手帕羞辱了李昉,算是報了小小的仇,可他的心情並不愉悅。
在李昭的心上還壓著一塊更大的石頭那就是李晌,每每想到李晌的名字他便如鯁在喉。
李昉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扳倒,可李晌就不同了。
大兆皇朝好比是一艘大船,而李昭便是這艘大船的舵手,天下百姓則是汪洋大海。
都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有比洪水猛獸更為可怕的就是狂風。
狂風乍起再好的舵手都操控不了這艘大船,瞬間便沉入海底。
李晌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狂風,看似風平浪靜卻隨時都會發作。
李昭回到皇宮的半個時辰之後,他便接見了平王李晌。
李晌進入勤政殿便跪在地上一叩到底,他把臣對君的尊重展現得淋漓儘致。
“臣,李晌叩見皇上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昭一揮手道:“四弟沒有外人在,就你我兄弟不必行此大禮,快起來吧!”
李晌跪在地上拱手道:“陛下,君永遠都是君,臣永遠都是臣,這是為臣的本分,臣弟理應恪守。”
“君臣之禮你也行過了,快起來說話吧!”
“臣遵旨。”
李晌再一叩頭方才起身。
“賜座。”
“臣不敢。”
“要你坐你就坐,你我兄弟不必拘謹。”
“謝陛下。”
李晌緩緩坐下,他的屁股隻坐了一半的椅子,屁股的大部分都是懸空狀態。
這是在暗示,皇上讓臣坐,臣不得不坐,不坐就是抗旨不遵,坐了又對皇上不敬,隻有坐一半才最為適宜。
不得不說李晌是個謹小慎微之人,他把外忠內奸的把戲玩弄得爐火純青。
“臣不知陛下召見臣弟有何事?請陛下示下。”
李昭輕咳一聲,刻意壓一下情緒。
語調平淡的開口道:“四弟啊!聽大臣們背地裡都叫你賢德王。”
李晌眼神閃過一抹慌亂,立刻站起身,拱手道:“陛下,那都是大臣們玩笑話,臣弟哪裡擔當起賢王二字啊!嚇死臣弟也不敢。”
李昭一擺手示意李晌坐下,眉頭輕挑似笑非笑。
故意拉長聲音道:“唉!四弟說你是賢德王這是好事,你代表的不是你一人,你代表的是我們整個皇室,是我們皇室的榮光,既然你是賢明之人,朕要不重用,天下臣子都要罵朕不夠賢德了,就會說朕是嫉賢妒能的昏君,因此朕想委你要職,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