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內,龍涎香的氣息繚繞在空氣中,皇帝李昭正批閱奏折,眉宇間隱約透著一絲疲憊。
窗外春雨淅瀝,打在琉璃瓦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尚宮蘇玉瑤疾步走進殿內,她站在門內看了一眼坐在龍書案後麵的皇上,遲疑了一下。
李昭手中的朱筆微微一頓,墨汁在奏折上暈開一小片紅色。
他並未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玉瑤你定是有要事要奏吧!”
知蘇玉瑤者莫過於皇上,蘇玉瑤的一舉一動,李昭不用看,單用耳朵聞都能察覺得到。
蘇玉瑤款款近前,一襲湖藍色官服襯得她肌膚如雪。
她手中捧著一個錦盒,神色凝重中帶著幾分謹慎。
“微臣參見陛下。”
她盈盈下拜,聲音如珠落玉盤。
“玉瑤免禮。”
李昭放下朱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錦盒上。
“這麼晚了你捧著錦盒,可是有要事?”
蘇玉瑤環顧四周,李昭會意,揮手示意侍從退下。
待殿內隻剩二人,蘇玉瑤才上前幾步,將錦盒呈上。
“陛下,這是安插在平王府的宮女采籃冒死送出的密報。”
她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不安。
“事關重大,微臣不敢耽擱。”
李昭眉頭微蹙,接過錦盒打開,裡麵是一封密信,還有一枚印章。
他緩緩展開信紙,目光掃過上麵的內容,臉色逐漸陰沉。
“平王果然敢做大不韙之事。”
他手指微微顫抖,將信紙重重拍在案幾上,眼中怒火閃爍。
李昭語氣沉重的道:“他要與倭國勾結,意圖裡應外合?這可要成了千古罪人啊!”
蘇玉瑤輕咬下唇道:“據密報所言,平王已與倭國使者秘密會麵三次,約定在秋收時節,倭國從東南沿海登陸,而平王則在京中發動兵變。”
李昭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著雨幕中朦朧的宮燈。他背對著蘇玉瑤。
他聲音低沉:“秋收時節?李晌這是要收大兆的秋啊!”
李昭頓了頓眸光一閃問道:“你可確定這密報屬實?平王畢竟是朕的皇弟啊!”
李昭雖然了解平王為人,但還是不敢相信,平王真的會謀反,尤其是勾結番邦來造大兆的反。
其實不是李昭不相信,而是他從心底裡不願相信罷了!
因為這不僅是反他這位皇帝,更是反李家的祖宗。
這江山是李家幾代人打下的,流了多少熱血,埋了多少忠骨,數都數不過來。
蘇玉瑤上前一步,目光堅毅的道:“微臣不敢妄言,那采籃是微臣的心腹,她是斷然也不會說謊的,還有這枚印章……”
她指向錦盒中的印章。
“這印章是倭國國主贈予平王的信物,上有倭國皇室徽記。”
李昭轉身,拿起印章仔細端詳。那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玉。
上麵雕刻著精致的櫻花圖案,四周確實刻著倭國皇室的菊花紋章。
李昭的眼神逐漸冷峻,臉色如寒冰般冰冷。
蘇玉瑤聲音輕柔卻堅定的道:“陛下,平王近年來暗中結交朝中大臣,結黨營私,又私養死士,其心已昭然若揭,陛下若不早做決斷,恐釀成大禍。”
大殿內突然靜謐得落針可聞,李昭在痛心中思考。
他沉默良久,忽然問道:“此事還有誰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