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我是方臘 25 希望的淬火與現實的籌碼_靜心齋誌異新篇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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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我是方臘 25 希望的淬火與現實的籌碼(1 / 1)

地窖的陰冷似乎滲入了蘇羽的骨髓,與他內心的焦灼形成了冰火兩重天。油燈的光芒將他趴在雜亂圖紙上的身影映照得如同鬼魅。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合眼了,眼前跳動的不是數字和公式,而是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和破碎的記憶殘像。那次爆炸的核心數據終究是遺失了,生物計算機裡的碎片信息支離破碎,難以拚湊出完整的圖景。他嘗試了無數種假設,構建了十幾個漏洞百出的模型,又親手將它們一一推翻。挫敗感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心臟,越收越緊。

“能量……守恒被打破了?不,不可能,一定是轉化成了我們無法理解的形式……”

“時空曲率……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產生可觀測的褶皺?把我們那個實驗室所有的能量加起來也不夠……”

“難道……是量子隧穿效應的宏觀表現?可幾率……”

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乾澀,手指無意識地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上劃著誰也看不懂的符號。回去?這個最初讓他感到荒謬和恐懼的念頭,此刻卻成了他全部精神世界的支柱。他害怕失敗,不僅僅是因為這意味著大家可能都會死在這裡,更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作為團隊的技術核心,在如此關鍵的問題上束手無策。這種無力感比麵對千軍萬馬更讓他恐懼。他甚至開始嫉妒柳青妍,至少她可以握緊長劍,明確地知道敵人是誰,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他,麵對的是一片虛無的理論深淵。

就在這時,地窖的門被輕輕推開,顧曉婷端著一點勉強可以稱之為食物的東西走了進來。她的腳步很輕,但蘇羽還是像受驚的兔子般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警惕,直到看清是她,才稍稍放鬆。

“吃一點。”顧曉婷將東西放在他手邊,目光掃過地上那些如同天書般的演算,“有進展嗎?”

蘇羽頹然地搖搖頭,抓起那塊硬得像石頭的雜糧餅,機械地啃了一口,味同嚼蠟。“沒……沒有。方…方向太多了,每…每一個都需要驗證,可我…我們什麼都沒有……”他聲音裡的絕望幾乎要溢出來。

顧曉婷沉默了一下,沒有像往常一樣隻是確認安全就離開。她走到蘇羽對麵,也盤膝坐了下來,這個舉動讓蘇羽有些驚訝。她很少會參與具體的技術討論。

“蘇羽,”顧曉婷的聲音在寂靜的地窖裡顯得格外清晰,“我們不需要完全理解原理。”

蘇羽愣住,不解地看著她。

顧曉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地窖厚厚的土層,看向某個遙遠的地方。“我們是被‘拋’過來的,像一個偶然掉進池塘的石子。現在,我們不是要弄清池塘為什麼存在,水的成分是什麼。我們隻是要找到辦法,讓池塘再把我們‘吐’出去,或者,製造一次類似的‘濺起’。”

她的比喻簡單粗暴,卻像一道閃電劈開了蘇羽混沌的思緒。是啊,他們不是要建立完整的時空穿越理論,他們隻是要重現一次“現象”!就像原始人不需要懂摩擦生熱也能鑽木取火!

“但…但是,”蘇羽結巴著,思維卻開始高速運轉,“重…重現條件……我們不知道哪些是關鍵條件。能量類型?物質狀態?還是…還是特定的時空坐標點?”

“把我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條件,都羅列出來。”顧曉婷冷靜地說,“能量,我們雖然沒有粒子對撞機,但火藥爆炸、甚至雷電,都是能量釋放。物質……當時實驗室裡有哪些特殊材料?儘可能找替代品。至於時空坐標……”她頓了頓,“我們就在這裡,這個‘點’本身就可能是坐標的一部分。”

蘇羽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顧曉婷的話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不是通往理解,而是通往嘗試。“對…對啊!也…也許不需要完全複製,隻…隻需要達到某種‘閾值’或者引發某種‘共振’?”他猛地撲向旁邊的圖紙,抓起炭筆就開始寫畫,之前僵化的思路瞬間活絡了許多。

“需要什麼,列單子給我。”顧曉婷站起身,“記住,我們時間有限。城外的眼睛,城內的暗流,都不會等我們太久。”

她轉身離開,留下蘇羽一個人在地窖裡,對著新的思路陷入更深的瘋狂演算中。這一次,他的眼中除了偏執,更多了一絲名為“可能性”的微光。

城頭的風似乎帶著比往日更重的寒意。柳青妍緊了緊身上單薄的甲胄,掌心傳來的冰冷讓她保持著清醒。她沿著城牆慢慢走著,每一步都踏得很實。士兵們看到她,會下意識地挺直腰板,儘管那腰身可能因為饑餓而微微佝僂。她能讀懂他們眼中的東西:依賴、信任,還有那隱藏在深處的、對明天是否還能吃到東西的恐懼。

她停在東門那個巨大的、用廢墟勉強填補起來的豁口前。這裡曾是修羅場,現在依然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和血腥味。幾個士兵蜷縮在避風的角落裡,抱著長矛打盹,聽到她的腳步聲,立刻驚醒,慌亂地想要站起。

“坐著吧,歇會兒。”柳青妍輕聲說,在他們旁邊也坐了下來。這個舉動讓士兵們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將軍,但也很少如此……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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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嗎?”柳青妍望著城外無儘的黑暗,突然問道。

一個年紀看起來比顧小蘭大不了多少的士兵,嘴唇哆嗦了一下,低聲道:“怕……怕餓。”實話實說,反而讓其他幾個士兵也跟著點了點頭。

柳青妍心裡一酸。他們不怕打仗,不怕死,卻怕這慢慢吞噬力氣的饑餓。這比明刀明槍更折磨人。

“我也怕。”柳青妍坦然道,這意外的坦白讓士兵們都驚訝地看向她。“我怕守不住這裡,怕對不起死去的兄弟,怕辜負了把性命交到我手裡的你們。”

她轉過頭,看著他們,夜色中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但是怕沒有用。我們越怕,童貫越高興,城裡那些想搗亂的人就越囂張。我們隻有一條路,就是握緊手裡的家夥,守住腳下的地。不是為了什麼大道理,就是為了讓我們自己,還有城裡那些老弱婦孺,能有一口喘氣的機會。”

她的話很樸實,沒有華麗的鼓舞,卻像一股暖流,悄然流過士兵們冰冷的心田。那個年輕士兵用力擦了擦眼睛,握緊了長矛:“將軍,我們聽你的!餓死也不當孬種!”

柳青妍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繼續巡視。她知道,光靠言語無法填飽肚子,但至少,可以讓這些饑餓的軀體裡,還保留著一股不肯倒下的氣。

顧小蘭用最後一點乾淨的布條,蘸著微溫的鹽水,小心地擦拭著一個重傷員額頭上的冷汗。那是個在缺口爭奪戰中失去了一條腿的年輕義軍,高燒不退,已經說明話兩天了。他的母親,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就守在旁邊,眼睛已經哭得紅腫,隻是機械地握著兒子滾燙的手。

美樂安靜地趴在傷員的腳邊,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悲傷。

“娘……餓……粥……”傷員在昏迷中喃喃。

老婦人的眼淚又湧了出來,顫抖著手想去摸懷裡,卻隻摸到空癟的衣襟。顧小蘭鼻子一酸,幾乎也要落下淚來。她偷偷從自己那份本就少得可憐的口糧裡,省下了一小撮炒米,此刻連忙拿出來,用小石臼搗成極細的粉末,混進水裡,用小木勺一點點喂進傷員乾裂的嘴唇。

老婦人感激地看著她,嘴唇翕動,卻發不出聲音。

顧小蘭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做完這一切,她疲憊地靠在牆邊,抱著膝蓋。地窖裡的研究,城頭的壓力,姐姐和姐夫的殫精竭慮……這一切都太沉重了。她好想念以前那個隻需要煩惱考試和零食的自己。可是,當她看到老婦人眼中那絕望中透出的一絲感激,看到美樂依賴地蹭著她的腳踝,她又覺得自己不能倒下。她或許救不了所有人,但至少,可以儘力讓眼前的痛苦減輕一點點。這種渺小卻具體的“有用”,成了支撐她的力量。

陳知謹的毛筆懸在紙上,久久無法落下。他試圖寫一篇新的安民告示,卻發現所有的辭藻都如此空洞。聖賢之道,在饑腸轆轆麵前,顯得如此迂闊。他放下筆,走到窗邊,看著清冷的月色下寂靜或者說死寂)的街道。杜恭白日那番作態,他看得分明。那絕非忠心耿耿,而是審時度勢下的權宜之舉,甚至可能包藏禍心。而聖公他們似乎在籌劃著什麼極其隱秘的大事,連他都無法與聞。這種被排除在核心之外的感覺,讓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擔憂。青溪這艘破船,正在駛向未知的驚濤駭浪,而掌舵者們,似乎將希望寄托在了一個連他們都無法言說的方向上。

夜深了,林默涵卻沒有絲毫睡意。他獨自站在指揮所的院子裡,仰望著星空。顧曉婷帶來的關於杜恭手下與童貫接觸的消息,像一根刺紮在心裡。內部的裂痕已經清晰可見,隻差一個火星就能引爆。蘇羽那邊進展不明,而糧食……最多還能支撐三天,三天後,饑餓的民眾和士兵,將徹底失去控製。

他回想起白天杜恭出麵鎮場的情景。杜恭是在押注,押注他們還有底牌,押注那個地窖裡的“新武器”。一旦他發現底牌可能是空的,或者勝利無望,他會毫不猶豫地轉身投向童貫,甚至可能拿他們的人頭去做投名狀。

必須穩住杜恭,至少在研究出結果,或者……徹底失敗之前。

也必須加快蘇羽的進度。

林默涵走進屋內,就著昏暗的燈光,開始起草一份命令。他決定,明天再削減一部分守城士兵的口糧,將節省下來的、以及“清風”設法從民間秘密搜集到的一點東西,秘密送往地窖。這是極其危險的舉動,一旦被發現,軍隊可能立刻嘩變。但這是他能為蘇羽爭取到的,最後的資源了。

同時,他還要想辦法,給杜恭一個“希望”,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盼頭”。也許……該是時候,讓蘇羽的“研究”,有一點“階段性成果”展示了,哪怕那成果是虛假的,隻要能暫時穩住人心,爭取時間。

這是一場危險的走鋼絲,一邊是懸崖,一邊是深淵。而他,必須帶著所有人,走過這段最黑暗的路。

他放下筆,吹熄了油燈,將自己完全融入黑暗之中。隻有眼中那一點不滅的星火,在漆黑的瞳孔深處,靜靜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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