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邊仿佛有成千上萬個人在同時嘶吼、哭泣、呐喊,各種混亂而充滿負麵情緒的聲音交織成一片,幾乎要將他的腦袋撐爆!他雙腿一軟,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
“吳邪!”張琪琳反應極快,在他倒下的瞬間,手臂迅速收緊,穩穩地將他整個人摟住,支撐住他軟倒的身體。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那雙淡然的眸子裡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冰冷的怒意和擔憂。
“你也感覺到了?”她低頭,看著懷裡痛苦地蜷縮起來的吳邪,聲音帶著緊繃。
吳邪緊緊抓著張琪琳背後的衣服,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把頭深深埋在她肩頸處,聲音斷斷續續,帶著痛苦的顫音:
“好……好吵!琳琳……我頭疼……好像……好多人……在這裡吵……好多聲音……胖子……小花……瞎子……還有……還有好多人……他們在哭……在喊……好難受……”
他語無倫次,顯然被那來自異世、充滿悔恨與絕望的集體意念衝擊得不輕。
張琪琳將他更緊地摟在懷裡,試圖用自己的氣息和力量為他構築一道屏障,隔絕那無孔不入的乾擾。
她周身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冰冷的氣場,仿佛在對抗著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空間漣漪。
“琳琳!吳邪他怎麼了?!”王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間就臉白得像紙,還差點暈過去?
他急得圍著兩人直打轉,想伸手幫忙又不知從何下手,嘴裡連珠炮似的發問,“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是不是內傷發作了?還是那蘑菇有毒?我就說那發光的東西碰不得!”
張琪琳全部心神都用在安撫和隔絕乾擾上,對於胖子一連串的問題,隻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不是!”
王胖子被她這簡潔到極致的回答噎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氣去。他內心瘋狂吐槽:‘我靠!姑奶奶!知道您老人家惜字如金,但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話少啊!這都快急死胖爺我了!不是內傷不是中毒,那是什麼?中邪了嗎?!’
他抓耳撓腮,看著吳邪在張琪琳懷裡依舊微微發抖的樣子,心焦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張琪琳感受到懷裡的吳邪呼吸似乎稍微平穩了一些,不再像剛才那樣劇烈顫抖,她低下頭,湊近他的耳邊,用一種極低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試圖將他的意識從那些混亂的聲音中拉回來:
“吳邪!”
她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清心定魂的力量,穿透了那些嘈雜的噪音。
吳邪模糊地應了一聲:“……嗯?”
“怎麼樣?”張琪琳問,聲音依舊很輕,但帶著不容置疑的關注。
吳邪在她懷裡蹭了蹭,仿佛尋找更安穩的位置,過了幾秒,才悶悶地、帶著點委屈地回答:
“……好多了。”
那些吵死人的聲音好像退遠了一些,雖然還在,但不再像剛才那樣尖銳得無法忍受。
琳琳的懷抱,還有她身上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冷冽氣息,像是最好的鎮定劑。
張琪琳仔細感受了一下,確認腦海中那惱人的嗡鳴似乎暫時平息了下去,空間異常的波動也減弱了。
她這才稍微放鬆了手臂的力道,但仍然扶著吳邪,讓他靠著自己站穩,沒有立刻完全放開他。
“沒事了?”她低頭看著他依舊有些蒼白的臉,確認道。
吳邪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著過快的心跳和殘留的眩暈感,點了點頭:
“嗯,沒事了,就是……還有點暈。”
他揉了揉依舊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眉頭緊鎖,“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琳琳,你是不是也聽到了?”
張琪琳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淡淡地說:“一些……雜音。”
她不想過多解釋那個世界的事情,徒增煩惱。
王胖子見兩人似乎緩過來了,趕緊又湊上前,緊張地打量著吳邪:
“真沒事了?我的小祖宗,你可嚇死胖爺我了!剛才那臉白的,跟剛從麵缸裡撈出來似的!到底什麼情況啊?你倆打什麼啞謎呢?什麼雜音?胖爺我怎麼什麼都沒聽見?”
吳邪看著胖子焦急又茫然的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要說自己好像聽到了另一個世界的他們在哭喊?這太離譜了。他隻好搖了搖頭,含糊道:
“可能……可能是有點累著了,產生幻聽了。”
“幻聽?”胖子將信將疑,目光在吳邪和張琪琳之間來回掃視,總覺得這兩人有事瞞著他。但他看吳邪臉色確實好了一些,張琪琳也是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隻好把滿肚子的疑問暫時壓下去,嘟囔道,“行吧行吧,你說幻聽就幻聽吧。不過你小子以後可給我注意點,彆動不動就往危險地方鑽,這次是幻聽,下次指不定是什麼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習慣性地想去拍吳邪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看到吳邪還靠在張琪琳身上,又訕訕地收了回來,轉而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知道了,囉嗦。”吳邪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依舊倚靠著張琪琳,汲取著她身上傳來的、令人安心的力量和那玉鐲上淡淡的、溫潤的氣息。
他抬起手,看著張琪琳手腕上那枚在光線下流轉著柔和光華的玉鐲,心裡那點因異世乾擾帶來的煩躁和不適,似乎也被這溫暖的景象撫平了不少。
無論如何,琳琳在身邊,胖子也在,這就夠了。
至於那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絕望的餘響……就讓他們,留在那個世界吧。
張琪琳感受到吳邪的情緒逐漸穩定,目光再次冷冷地掃過虛空,那眼神裡帶著清晰的警告和驅逐意味。
‘彆再來了。’
‘他,不是你們的。’
‘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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