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胖子端著幾盤熱氣騰騰的簡單小炒出來了,招呼大家吃飯。
吳邪沒什麼胃口,扒拉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顯得心事重重。
“怎麼?菜不合胃口?”解雨臣問。
吳邪搖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小聲問張琪琳,語氣帶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和討好:“琳琳……那個……今天在茶室……我是不是……太衝動了?”
他終於問出了憋了一路的問題,心臟又懸了起來,眼巴巴地看著張琪琳,等待“宣判”。
張琪琳停下筷子,轉過頭看著他。吳邪被她清澈的目光一看,頓時更緊張了,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就在吳邪快要被自己的腦補嚇死的時候,張琪琳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擦掉他嘴角沾到的一點點油漬,動作自然得如同做過千百遍。然後,她看著他的眼睛,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沒有。”
吳邪愣住了:“啊?”
張琪琳又補充了一句,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意味:“他們,該。”
短短三個字,卻像是最有力的肯定,瞬間擊潰了吳邪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忐忑。
他怔怔地看著張琪琳,看著她眼中那熟悉的、隻對自己的縱容和護短,鼻子忽然有點發酸。原來……琳琳沒有覺得他凶,沒有覺得他不好。她甚至覺得他做得對,那些人活該。
一股巨大的、混雜著釋然、委屈和無限依賴的情緒湧上心頭,讓他眼眶都熱了。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矜持和麵子,也忘了旁邊還有解雨臣和胖子看著,一頭紮進張琪琳懷裡,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把臉深深埋進去,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琳琳……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還以為你生氣了……不要我了……”
他這突如其來的“真情流露”,讓旁邊的解雨臣和胖子都愣了一下。
解雨臣眼神微動,看著在張琪琳懷裡仿佛找到唯一港灣、卸下所有偽裝的吳邪,又看了看張琪琳那雖然麵無表情、但手臂已然回抱住吳邪、輕輕拍撫他後背的動作,心中輕輕歎了口氣。
這份獨一無二的依賴和信任,這份毫無保留的縱容和守護,確實是外人無法插足,也無法理解的。
胖子則撓了撓頭,小聲嘀咕:“得,又開始了。這黏糊勁兒……”
而一直站在門外陰影處的張起靈,將堂屋內的一切儘收眼底。他看著吳邪在張琪琳懷中那全然放鬆、甚至帶著點後怕的撒嬌模樣,看著張琪琳那雖然沉默卻充滿保護欲的姿態,那雙沉寂的眸子裡,翻湧起極其複雜的情緒。
那裡麵有恍然,有深沉的痛楚,有一絲極淡的羨慕,最終,都化為了更深的、如同亙古寒冰般的孤寂。他緩緩移開視線,望向已然暗下來的天空,身影仿佛要融進漸濃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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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琪琳輕輕拍著吳邪的背,等他情緒稍微平複,才低聲問:“還吃嗎?”
吳邪在她懷裡搖了搖頭,聲音還帶著點啞:“不吃了……沒胃口。”
“嗯。”張琪琳應了一聲,也沒勉強,就這麼抱著他,任由他賴著。
解雨臣見狀,知道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便識趣地站起身:“好了,我看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隨時聯係。”
吳邪從張琪琳懷裡抬起頭,眼圈還有點紅,不好意思地衝解雨臣點點頭:“嗯,小花兒,今天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什麼。”解雨臣笑了笑,又對張琪琳點頭致意,便轉身離開了小院。
胖子也麻利地收拾了碗筷,溜回自己房間,把空間留給那兩位。
堂屋裡隻剩下吳邪和張琪琳,以及門外那抹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孤影。
吳邪賴在張琪琳懷裡不肯起來,仿佛要把下午缺失的安全感都補回來。他悶悶地說:“琳琳,我以後……儘量不那樣了……太嚇人了……”
張琪琳卻打斷了他,語氣平淡卻堅定:“不用改。”
吳邪詫異地抬頭:“啊?”
張琪琳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什麼樣,都好。”
她頓了頓,補充道,眼神裡帶著一種近乎霸道的護短:“我的吳邪,不需要對任何人忍讓。”
吳邪看著她,看著她眼中倒映出的、屬於自己的小小身影,心裡那塊懸了一下午、甚至懸了更久的大石頭,終於“咚”地一聲,徹底落了地。一股暖流湧遍全身,驅散了所有陰霾和不安。
他知道,無論他在外麵是威風凜凜的吳小佛爺,還是殺伐果斷的“小霸王”,抑或是其他任何模樣,在琳琳這裡,他永遠都可以是那個會害怕、會撒嬌、會耍賴的吳邪。
因為她是琳琳。
是他的琳琳。
他忍不住又往她懷裡蹭了蹭,嘴角揚起一個安心的、帶著點傻氣的弧度,小聲說:“琳琳,你真好。”
張琪琳沒說話,隻是收緊了環抱著他的手臂,下巴輕輕抵在他的發頂。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進小院,將相擁的兩人籠罩在一片靜謐的柔光裡。
門外,石榴樹的影子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樹下的陰影裡,那個孤獨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開,仿佛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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