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京市局刑偵總隊7支隊副隊長在海市譚家大院客廳給北京的支隊長然後是副總隊長通了將近半個小時長途電話後,一邊走出客廳尋找楊書逸一邊算計要不要付這半個小時的電話費,他知道半個小時長話費大約得三十塊錢,何況按照副總隊長的吩咐,他還得麻煩楊書逸最好能出輛車帶他們一行3人去剛才楊師傅說的22號大樓去見見譚笑七。
副總隊長是黑龍江人,3年前從省廳調任北京市局刑偵總隊,做事堅決果敢,關鍵是他不認識楊書逸,他覺得即使是7年前的遺書,但是涉及前警員橫死,就算牽強,但是副支隊長必須去見譚笑七,拿到所謂的工作日誌,按照日期登記人員一一調查,至少查清楚劉奎橫死當天和前一天譚笑七的軌跡以及所見人員。如有疑點,必須將譚笑七帶回北京市局。
副支隊長對楊書逸的話有所疑惑,什麼叫一直在22號大樓值班,他有那麼忙,不回這個大院?為什麼嶽父在譚家大院,而女婿卻不回來。
直到副支隊長見到譚笑七時才解開這個疑惑,於是他又向小個子借用能打國內長途的電話,向副總隊長和支隊長彙報,劉奎之死肯定和譚笑七無關,因為37天前,譚笑七遇襲,腹部中2刀,住院30天,7天前出院,之後一直住在海市人民大道22號大樓7層一個房間,加上再稍微往前幾天譚笑七在一起刺殺案中為了營救女下屬,後背中兩道後來縫了95針的刀傷,不需要人證也可知,他沒有可能在三四天前跑到北京策劃並實施一場針對劉奎的謀殺。不僅人民醫院派出護士在譚笑七身邊全天照料,有醫護日誌可查,海市中心分局刑偵大隊也派出警員24小時在譚笑七身邊守護。
所以,副支隊長彙報說,這37天來,譚笑七身邊始終有醫護人員和警員,所以他絕對不會去北京。
於是副支隊長一行3人乘坐晚班飛機回到北京。
譚笑七在冷淡地接待副支隊長後,告訴吳德瑞派人送北京警員一行去機場。雖然在劉奎死後不到2個小時後譚笑七就得知那人橫死的事,但他不知道鄔總和老魏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那天午夜都電話會議上達成一個共識,就是每個人不可以參與針對自己仇人的行動,也不可以打聽。
譚笑七覺得劉奎之死的難度非常大,你怎麼知道那在個時間節點,劉奎的車子開到六裡橋,你怎麼能控製喝醉的流浪漢恰巧那時走到劉奎車製前邊,貌似簡單易行的事情,卻是難之又難。會議上譚笑七頒布了一條絕對不能違反的規定,就是絕對不可以殃及無辜者。
既然流浪漢也死了,隻能說明一點,就是這個流浪漢不是無辜者,他是參加電話會議某人的仇人,鑒於那天隻有自己和靈芸講出了往事,那麼合理猜測那個流浪漢就是靈芸的大哥,薛蟠。當然他不會去詢問,也不知道該去問誰。
在這37天裡,吳德瑞迅速接手了吳尊風的海市黑道統領者的角色,這二位五百年前是一家的男人因為受譚笑七中刀的刺激,迅速完成了交接,當大個子搞清楚自己的新班底後,大吃一驚,吳尊風的人馬實在是太多了,吳德瑞後悔沒能早點接手,要是能早一個月,譚總就不會第二次受傷。每當想起殷紅的鮮血從譚總腹部汩汩流出的樣子,大個子就使勁扯著自己的頭發向大喊大叫,那個時刻他真的感到無能的憤怒和無奈。
當譚笑七中刀倒地時,後背的兩條大蜈蚣被震裂,就是說那時譚笑七的前胸後背在同時奔湧著血流。大個子更不知道那時譚總在心裡苦笑,要知道會遇襲,自己何必費那麼大力氣去策劃假刺殺廖三民。
孫農比譚笑七小2歲,但是當譚笑七大二因為孫工案被抓時,孫農已經大一,正在廣西參加戶外教學。無他,孫農中學跳了兩級,她又趕上了高三。
譚笑七被抓半個月後,孫農才得知消息,向徐念東請假後趕回北京。之所以是半個月,無非就是徐念東封鎖消息。
孫農是在七哥被無罪釋放那天在看守所門前見到譚笑七的,孫農記得還有兩名警員迎接譚笑七,不過譚笑七拒覺上兩名警員的北京吉普,孫農隱約記得警員的臉色很不好。但是她隻顧著問七哥在裡邊有沒有吃苦,譚笑七不知道孫農的心裡埋藏著巨大歉疚,萬分悔恨自己把那張外彙券塞進孫工的口袋,
後來譚笑七因為進看守所一事耽誤就分配,孫農又萬分懊悔一次,她覺得自己真混蛋,七哥對自己這麼好,可是自己這都乾了什麼。
當孫農拿到電話會議的錄音帶時,得知七哥在那37天裡的遭遇,她不顧婦產科醫生叮囑她的情緒要平穩話,大哭大叫,嚇得過來協助她對付小立芯的黑衣人試圖製服她免得傷了腹中寶寶,於是黑衣人瞬間被孫農摔出兩丈開外。
孫農後來慶幸自己懷了七哥的骨肉,否則當時心態崩塌的她,很可能掏出手槍對著自己的腦門開槍。她覺得自己萬死莫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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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立芯應該感謝這盤錄音磁帶,讓他多活2年,當灣流4從薩凡納飛到布宜諾斯艾利斯時,孫農已經冷靜下來,她打定主意,這件事隻能在自己臨死前或者譚笑七臨死告訴他,自己這輩子就給七哥當牛做馬。
每次想起七哥的遭遇,孫農的心疼得一絲一絲的抽痛,想起之前給譚笑七打去一個億時的那種覺得自己超過了七哥的心態,孫農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不知道感恩的人,一個億算個屁!
當她辭退黑衣人,給七哥買了無數不著調的禮物準備飛回國內,準備公然投入譚笑七的懷抱宣布主權時,從海市傳來的消息砸得她頭昏眼花,譚笑七在22號大樓食堂外遇襲,腹部中兩刀!譚笑七忍痛拗斷襲擊者的雙臂,將襲擊者右邊眼球打出眼眶,被送進醫院時失血過多,瀕臨死亡。
經過人民醫院張醫生曆經七個小時的搶救,生命體征平穩,搶救期間輸血7000毫升。
智恒通高層的,鄔總,魏汝之和吳德瑞在搶救室門外守候,北京的靈芸哭成淚人,林江亭也是啜泣不已。
二
譚笑七在大二那年發生很多事,除了被抓進去37天,還有譚笑九乾了件惡心事。
在大二開學後沒幾天,譚媽就給學校打來電話告訴輔導員,譚笑七必須馬上回家一趟!
孫農爸爸在孫媽去世不久,就帶著孫工去了密雲林場,是孫農奶奶帶著姐弟倆,初三畢業暑假時,所奶奶摔了一跤,沒幾天就去世了。照顧孫農和孫兵的責任就落到譚笑七身上。
所以譚笑七和自己那個家幾乎沒有聯係。所以譚媽逼著譚笑七回家,小個子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譚笑七大二這年,譚笑九初二譚笑七感覺自己這個弟弟,性格陰鬱,極其不講衛生,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餿味,所以譚笑七不明白自己那個有潔癖的媽,是怎麼帶出來這麼個邋遢的二兒子的。譚笑九天生對譚笑七帶著極大的愁怨,這很令譚笑七莫名其妙,他從來沒打過他,沒罵過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就算他們一家三口無端指責自己不讓孫農和譚笑九玩,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兄弟倆幾乎沒在一張桌上吃過飯,所以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似乎並不準確。
譚媽讓小七回家這天,是個星期二,譚笑七走進家門時便覺得氣氛不對,譚媽譚爸坐在沙發上發呆,家中寵兒小九不知去向,看這個架勢,譚笑七知道一準是小九犯了什麼錯,父母是要把火氣撒在自己身上。從燕大騎車回來,譚笑七足足用了兩個半小時,父母見了他都沒問一句吃沒吃晚飯,小個子也習慣了。
對於自己父母,譚笑七感覺非常疏遠了,他從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你們是大人,有了譚笑九後就拿我當空氣,親媽吃我和孫農的醋,親爹在雨中暴打我至住院,這是正常爹媽會做的事?
看父母都不說話,譚笑七很不耐煩,“有話趕緊說,我還得回學校,一來一回5個小時,你們這裡又沒有的床。”確實,自從譚笑七住校開始,家裡就撤掉了他的床,這些年他除了住校,就是睡在孫農家。譚笑七正打算在燕大附近租個房子,他已經自學完大二大三的課程,覺得有個自己的住處更方便一些。
譚爸尷尬地咳嗽一下,欲言又止,強勢的譚媽橫了譚爸一眼,“你弟弟放學後欺負了丁家女孩,她爸爸明天要去學校找小九的老師告狀,你現在去丁家說一聲,要多少錢咱們賠。”
譚笑七覺得什麼玩意兒啊,他知道丁家女孩叫丁圓圓,還沒上小學,小九即將年滿十五,不挨邊啊。
“先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小九和那個圓圓歲數差那麼多,怎麼就把人家欺負了?”譚笑七四下觀望,“小九呢,讓他出來我親自問他。”
譚媽大發雷霆,“問什麼問,我讓你去丁家說你就去丁家說,問這麼多乾嘛,你還是不是小九的親哥哥?”
這不是第一次這些年裡譚媽因為小九闖禍而向譚笑七發火了,譚笑七無動於衷“您不說清楚了,我怎麼去丁家跟人家說,還有賠錢,是把人家女孩子打傷了?”譚笑七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樣簡單,不管自己去不去,既然回來了,就要搞清楚事實。
譚媽軟下來,但依然嘴硬,“你先去問一下再回來,我把事情都告訴你。”
譚笑七不耐煩,還要我多跑一趟是吧,“您要是不想說,這事我就不管了,我馬上就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