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空氣裡還勉強飄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年味,位於左安門正東的中國醫學院附屬腫瘤醫院正式上班,病人寥寥,事實上在來就診的病人裡,像譚笑九這樣的北京本地病人的比例很小,很多都是從外地趕來這個中國最好的腫瘤醫院治療癌症的男女老少的病人。
譚笑九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來腫瘤醫院了,在這裡他認識了幾位病人,其中兩位已經去世,讓譚笑九苦笑不得的是,居然有一位來自甘肅的病人說羨慕他的家離醫院如此之近,這位病人千裡迢迢來到北京,他妻子在醫院附近的鬆榆裡租了一間一居室,每天在租屋裡做好飯給他送來,在這位病人看來,距離醫院很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以省卻了租房錢,在外地病人看來,租房費是醫療費以外很大的一筆開銷。
這個春節,差不多八成的在北京租房的病人們選擇回家過節,所以說在我們中國人看來,春節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象智恒通公司以譚笑七為首的不回家過節的成員居然占據大多數,這說明譚笑七身上有一種凝聚力,把那些覺得回家過節沒有意義的,能打架的男女湊在一起。
正月初七,北京智恒通公司,早晨八點不到,魏汝之就西裝筆挺地來到崇文門飯店七層商務套間準備上班,想不到比他還早的是林江亭,二人互道早安後,魏汝之有點害羞地問起馬嫋的救人過程。
其實林江亭倒沒想那麼多,那次救人自己付出的隻是體力和汗水,出手的都是譚總那位高深莫測的師父。後來師父吩咐林江亭跑步回去找譚笑七時,林江亭看到啞光穀外憋著二叔二嬸的那些人依然倒在地上悄無聲息。後來她使勁猜測那些人最後都怎樣了,她覺得師父應該不會一下子把二十幾個人都殺掉吧。身為一個前警察,不能隨意殺人這個原則或者叫底線深深埋在林江亭心裡。
魏汝之後來又和謝穎穎約會過一次,這次謝穎穎警告老魏說,錢景堯已經回到北京,那個人喜怒無常,疑心病極重,所以他倆不能再公然約會,甚至要約好一種秘密的聯係方式。於是魏汝之靈機一動,問謝穎穎是否喜歡吃馬克西姆餐廳附屬美尼姆斯的麵包,她隻要過來買麵包,他倆完全可以在麵包房相會,美尼姆斯的門店朝著大街這麵都是大玻璃,即使有人盯梢也完全可以發現,然後魏汝之可以來個反跟蹤,甚至可以製造一場意外。
魏汝之記得鄔總的叮囑,但他覺得隻針對錢景堯的手下,像盯梢的人沒那麼要緊,完全可以來一個搞一個,來兩個搞一雙。
正月初七早晨七點半,當譚笑七走進22號大樓食堂時,意外地發現李瑞華坐在鄔總身邊,正在興高采烈的吃包子。
譚笑七那位師父從初五開始,就給譚笑七規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簡單來說就是譚笑七在一年內,脫產培訓。從字麵上看,每天早晨4點譚笑七要趕到金牛嶺接受師父的訓練,三個小時後可以回去早餐,然後上午九點開始到下午三點還是訓練時間,就是說每天譚笑七加起來要訓練九個小時。師父告訴譚笑七,踏踏實實的練完一年,再以後幾乎沒人能打得過他。
所以初七早晨,譚笑七是從金牛嶺直接趕到22號大樓食堂,他越來越沒法在譚家大院呆了,堂姐和虞和弦兩個人不知道發了哪根筋搭錯了,天天拿他開心,甚至在堂姐的教唆下,虞和弦越來越放肆,譚笑七覺得這不行,長此以往下去,當自己睡覺時,這丫頭有可能敢掏自己的被窩。
當譚笑七走進食堂看見李瑞華時,他師父來到譚家大院,不顧二叔二嬸的熱情接待,要求和虞和弦聊聊。
李瑞華巧笑嫣然地告訴譚笑七昨天晚上從成都飛過來的,鄔總接的機,得知譚笑七在接受師父的刻苦的訓練,就沒打擾他,夜裡睡在靈芸在22號大樓七層的那間臥室,跟鄔總做鄰居,挺好的,不要去酒店住!
上次李瑞華來海市,譚笑七沒帶她來過22號大樓。昨天一到,李瑞華就被大樓內飾的豪華和酷似大酒樓的食堂給驚呆了,由此更加堅定了從此緊跟譚笑七的決心。早飯的豐盛更是讓李瑞華目不暇接,以前在北京她早飯從沒吃的這樣飽。
李瑞華謝絕了譚笑七邀請她去譚家大院,她知道堂姐的大肚子,以及二叔二嬸的存在,她喜歡自在,所以還是和鄔總做鄰居的好。她覺得食堂的環境很好,就問鄔總能不能白天就在食堂的角落學習,鄔總告訴她沒問題,有什麼問題就去二層辦公室找她,既然留在海市上班,鄔總理所當然地占據了譚總的辦公室,至於譚總,踏實練武去吧。我們一幫女人都指望您老的保護呢。
其實鄔總要忙的事情很多,德國抵港的汽車已達280輛,北京和上海進行的項目有三個,師父打算開辦的藥廠鄔總初步選定在贛州,嗯,虞和弦的老家,還有在江西老家的陳明的打電話回來說,她找到地皮,以及加工五金件的項目,一旦中興房地產的債務清算完畢,她願意在老家參與這個工廠的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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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機器的地區和醫院,重新簽訂合作協議,在保證智恒通儘早收回投資的的前提下,與院方平分收益。她甚至要去邊疆,因為那裡接手了15台係統,財大氣粗。
至於去邊疆,鄔總打算率領魏汝之和吳德瑞兩大高手前往。
那天譚笑七從馬嫋回來的晚上,接到了吳德瑞的電話,聽說老楊家一家子在三亞玩得很開心,大家都把大個子當開心果,楊一寧和蔣依依媽媽認了乾親。
譚笑七並不知道在白沙海灘的凶殺案,這也使得楊一寧在海邊能多玩幾天,可就苦了馬維民,他過節這幾天一直守在現場吹海風,吹得老馬血壓都高了。如果譚笑七知道了,他一定會吩咐食堂給現場值班的警員送飯,冬天的海南島的海邊,頗有點初冬的感覺,沒口熱乎的,時間也難熬。其實馬隊的意思是想等孫兵回國後勘察這個現場,他有個感覺,如果把這個地方勘破了,凶手應該會很快落網。在海邊殺人,對於鐘山牌手表凶手還是第一次,馬維民覺得這個第一次包含很多內容,這意味著警方距離凶手更近了,似乎隻要一伸手就能抓住。
初七是錢景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一早去的他的領導那裡早請示,遇到了和譚笑七在五指山彆墅會麵的那個人。那個人繪聲繪色地向大領導彙報購買德國60輛特種車輛的事,他對譚笑七的的稱讚的不絕於耳,說那小子不惜成本,硬是要求德國方麵實施空運,雖然每架運輸機隻能運裝三輛,譚笑七和德國汽車貿易專員施密特夫人緊密合作,從製造到運達,出乎意料的迅速,現在這60輛車已經列裝,反應很好。
大領導問“譚笑七,是不是我師哥在海市新收的那個徒弟?”
“是的領導,您師兄對他很滿意,已經開始正式訓練了。”
大領導轉向錢景堯,“小錢,我知道你和譚笑七有矛盾,都放一放,等我師侄出師了你們再鬥也不遲,記住了這期間我師侄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拿你是問!你知道我師哥那人的脾氣,護短,他要是出了意外,你全家,包括你那個小情人和兒子都不夠陪葬的。”
錢景堯不敢忤逆,隻好點頭答應,他能聽出大領導對自己已經有了些許不滿。
回到自己辦公室,他吩咐所有針對譚笑七和智恒通的監視哨都撤掉。錢老知道自己這裡有大領導的探子,也知道違反大領導的指示會是個什麼下場。魏汝之和謝穎穎等於逃過一劫。
譚笑七吃過早飯,和鄔總和李瑞華說了幾句話,又開車回到金牛嶺老一的前行宮繼續練功。師父製定的訓練計劃的開始還是打基礎,因為譚笑七雖然有二十多年紮馬步的功力,但是他的任督二脈尚未打開,無法利用純陽體的功力去搏擊。在師父看來,如果周天運轉順暢,那回遇刺,殺手就是再手腳麻利,譚笑七也不會瞬間挨了兩刀,也不會傷勢那般嚴重,差點小命歸西。
簡而言之,譚笑七有基礎,但是沒有功法套路,遇到一般人還好,要是遇到練家子,肯定吃大虧,所以師父的計劃的就是循序漸進,一年後功法自成,再和純寒體女性練家子雙修,就會事半功倍,達到大成的境界。
在師父看來,孫農為了這小王八蛋懷孕而不惜損傷準純寒體,實在不值得。現在擺著虞和弦這個純寒體,和譚笑七一樣打通周天,再進行雙修,之後兩個人一起迎敵時就會戰無不勝。當然了任何功夫都要勤練不輟。師父找上虞和弦,最擔心的就是她沒有強大的決心和耐力。
虞和弦對自己能打到幾個漠不關心,但是一聽練好功夫後能對譚總有著莫大的幫助,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至於雙修什麼的,她覺得自己的人早晚都是譚總的,師父這樣說,晚一點又何妨。師父告訴虞和弦,這種功法最遲鈍的要練習三年,有天分又勤奮的大概要一年半,練功期間不能見譚笑七,免得純陽體和純寒體相互吸引。
在虞和弦看來,首先確定這個人是譚總的師父,二叔二嬸對師父非常恭敬,可以確定這個人不是騙子,既然如此,那就都聽師父的好了。
師父告訴虞和弦,自己還有個師弟,是個大領導。既然自己身為譚笑七的師父,那麼自己就代替師弟收徒,最後半年,虞和弦要跟在自己師弟,也就是她的師父身邊練功。虞和弦一聽是大領導好哇,能幫到譚總最好了。於是譚笑七的師父變身為虞和弦師伯,師伯告訴她儘快回到北京,師伯幫她找個離她師父最近的地方練功,也能保護她。
於是中午下午三點半譚笑七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譚家大院時,就看見虞和弦拖著行李準備出門,她告訴乾兄,她要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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