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飽了炒肝的譚笑七看著許林澤哄睡了女兒,也順便把自己給哄睡了,就悄咪咪跑到一樓客廳抄起他自己買的無繩電話子機給看守所的田小潔打電話,接到電話的老田聽到哪個有點熟悉的聲音時張大嘴了,“譚總,怎麼是你,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譚笑七哈哈笑,“你彆說的這麼客氣好吧,就說你以為我嗝屁了不就行了,我出了一趟國,受了點傷,所以拖到昨天才回來,你怎麼樣?”
田小潔不屑地回答,“您也彆跟我客氣了,不就是想下午來看廖三民嗎,彆說您消失的這幾個月裡,廖總精氣神差了很多,您2點過來,對了,得帶人是吧,加上您不能超過三人!”
譚笑七一邊準備給堂姐打電話一邊思忖,這看守所裡的獄警都是人精啊,他告訴二嬸說讓老魏開車帶堂姐和廖博衍去看守所門口等自己,嗯,不能帶兩個娃娃,看守所不讓,還有讓老魏帶五十萬現金。
譚笑七知道,這大概是自己最後一次見板青,或者巴尼,大名廖三民這個生命了。也是廖三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曉煙誕下的這個姓廖的兒子,廖博衍。
譚笑七在看守所門前看著老魏開著一輛寶馬停在自己麵前,譚笑七上前接過堂姐懷裡的娃娃,攙扶她下車,老魏從後備箱裡拎出兩個包包,一個明顯裝著現鈔,另一個是個大食盒,老魏告訴譚總說,他們一直給廖三民送飯,昨天送過了,既然今天來探監,那就再送一下。
譚笑七聞到了熟悉的炒肝味道,魏汝之說昨天晚上譚總做炒肝時,兩個廚師在一邊偷師來著。譚笑七覺得這種北京人以外大概率不喜歡的吃食,不知道三民這個地道的海南島人會不會喜歡喝。
田小潔說的沒錯,廖三民雖然沒有譚笑七想象中的暴瘦,但是極度的無精打采,當他看到快1米8的譚笑七時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就連譚笑七身邊的抱著娃娃的譚曉煙都被他忽視。
“你,你是我兄弟小七?”三民不確定地問,這時才注意到譚曉煙和她懷裡的娃娃。但是他的目光依然定在譚笑七臉上,仿佛其他的事都不重要,確定譚笑七的身份的才要緊。
在一般人的認知裡,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在短短五個月裡長高15公分的,就像普通人根本就不相信有什麼任督二脈一樣。說實話換成一年前的譚笑七也不會相信,井底之蛙一般來說都特彆頑固。
譚笑七熱淚滾滾,既有五個月沒見這個兄弟的的原因,更有知道這家夥命不久矣的悲哀,他看了一眼田小潔,走過去僅僅擁抱廖三民,“我出國了,遇到了意外,一身骨頭都被打斷,這不剛接好不久就趕回來看你。”
花言巧語的譚笑七的本事,要不也騙不了這多的漂亮女人齊聚身邊。
“廖三民還是沒從震驚中走出來,自從譚笑七沒再來過看守所以來,三民由疑惑,憤怒,想念,憤怒,到悲哀,他以為譚笑七遇到了意外,雖然葷才還是每隔一天就會送來,大胖子覺得那不過就是譚笑七的手下繼續他的遺誌而已,他真的以為譚笑七沒了,否則那家夥絕對不會不來看他。至於譚笑七說的理由,他還真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
“好啦,先不說我了,你看看曉煙,再看看孩子。”譚笑七暗暗感激田小潔搬來一把非常舒服的椅子照顧堂姐坐下,譚曉煙很嬌氣的。
廖三民帶著淚的眼神的轉向曉煙懷裡的孩子,“小七,你給我兒子起了啥名字?”大胖子邊說邊伸手接過娃娃,廖博衍很自然地歸攏到廖三民懷裡,“他叫廖博衍,博士的博,衍就是繁衍的……”
三民對著譚笑七一擺手,“我知道那個字,嗯,很好的名字。”他把娃娃舉到眼前,仔細地盯著娃娃已然有點犯困的小臉和眼睛,突然廖博衍裂開小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娃娃那雙烏黑的瞳仁盯著眼前的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爹”,那眼神裡沒有憐憫也沒有告彆,隻有一片原始的,混沌的光,小家夥無知無識地揮舞著小拳頭,偶然,那柔軟至極的小手碰到了三民幾乎失去觸覺的手。
一瞬間,冰涼的指尖傳來生命的灼燙。
廖三民心裡翻湧起海嘯。是了。這就是要代替他繼續看這世界的人,他會看到自己未曾到過的地方,讀他未曾翻開過的書,在這個外邊已經開始炎熱的下午,想起一個已經模糊的名字。自己本該陪著娃娃蹣跚學步,教他認識花鳥魚蟲,告訴他生活粗糲的真相與其中包裹的糖……,可他的時間,竟然已薄如一張紙。
一滴淚從三民乾涸的眼角極慢的爬出,滾燙,不是為自己將逝,而是為這盛大而殘忍的交接。
譚笑七看到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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