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譚家大院,譚笑七忽然感覺神魂不安,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他先給北京的鄔總打電話,崇文門飯店的智恒通員工告訴譚總說,鄔總被警察叫走了。然後給林江亭家打電話,一切都好。
接著給22號大樓的虞大俠打電話,得知替身踏實在二層辦公室坐著,虞和弦在食堂裡學習德語。然後是獨棟,許林澤正在哄剛睡醒的譚語安。師父和清音在金牛嶺練功。
看著和堂姐在哄兩個娃娃入睡的二嬸,譚笑七暫時打消了請她給二叔打個電話的念頭,也不能總是草木皆兵吧
這都沒事啊,可是為什麼會感到心驚肉跳。
既然沒事,譚笑七就在客廳角落的地毯運行大周天,早晨和虞和弦哪個哪個後,他第一次感到了大周天比小周天給身體帶來的舒爽。那就是手指尖和腳趾尖都前所未有地感到了血脈的流通。不知不覺間,他收功時,暮色已經籠罩了海市,家裡人看他在練功,所以沒人打攪他。
譚笑七看到食堂人影攢動,還聽到了師父爽朗的笑聲。黃昏前雨水變得綿密,無聲地浸濕了22號大樓和譚家大院。虞和弦在22號大樓吃過晚飯,滿心期待哥哥的講座,她從小就崇拜這個二哥,他是家裡學曆最高的人。在虞和弦看來,學問高的人看問題總是有深度。雖然現在看起來譚總的學識比哥哥高很多,但這並不妨礙她繼續崇拜哥哥,為了聽哥哥的講座,她特意晚飯不回譚家大院吃,除了要聽講座,她還有點害羞,午夜和譚總那個那個後,她有點害怕再見到他。
虞和弦覺得她接納了純陽體的功力後,似乎可以一拳打斷一根電線杆子,就是大樓前馬路邊橫著的那一堆水泥杆子,但是她不敢試,生怕毀壞了什麼公私物品給譚總招來麻煩。想來想去,她覺得回到譚家大院後,可以請魏汝之和她加對練幾下。她被譚二叔接回海市後,堂姐告訴虞和弦魏汝之魏大哥身上有功夫,可以保護大家。
當食堂裡蒸鍋和食物的熱氣在大玻璃上繪出一種朦朧時,一輛比二叔乘坐的體製內汽車更高級的高檔轎車在兩輛進口奧迪的護衛下兩次從22號大樓前掠過,警衛人員報告首長說看起來一切平安,那個叫虞和弦的小姑娘在這座大樓附屬的食堂吃過晚飯後還沒有離開,嗯,據查虞和弦今年二十歲,生日還沒到,就是小姑娘。
坐在車字後排座的是一對非常相像的父子,父親拍著兒子的腿問“你就這麼喜歡這個叫虞和弦的姑娘,我讓人查過,她連初中都沒畢業,去年被這邊一個叫獅子樓的酒樓老板招到海市,沒幾天又被北京住總的毛總招聘的這個22號大樓,這就是一個毛丫頭,比你那些叔叔伯伯介紹給你的女孩子差遠了。”
那個兒子堅定地說,“爸,您相信一見鐘情嗎,我是在甄叔叔家對虞和弦一見鐘情的,她明朗,純潔,這座大樓的實際主人叫譚笑七,虞和弦是譚笑七的乾妹妹,小虞的姐姐去年夏天中毒去世,然後譚笑七就和虞和弦成了乾兄妹,我就是喜歡她。”
做父親的笑笑,其實虞和弦的條件他不以為意,隻要嫁給自己兒子,那馬上就能成為人上人,嗯,隻要兒子喜歡就好。“但是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咱們一會把小虞請出來,你倆好好聊聊,隻要她不拒絕以後和你交往就好!”
兒子點點頭,“再過一會,我數了剛才進食堂二十一人,這才出來三個人,等多出來幾個人,我就進去找她,最好是她能出來,我和她直接談談也行。”他有點手足無措,很像一個十八歲沒談過戀愛的小男孩。雖然這位兒子三十二歲了,還真沒談過戀愛。他爸爸位高權重,他也知道談戀愛必須小心謹慎,那些主動的女孩子們,大多都是奔著他家的地位的。
22號大樓後邊,十幾個黑影順著食堂後牆爬進大樓配電室,頭領再五分鐘前確定,那個譚笑七在二層辦公室呆了一天,早中晚三餐都是那個白淨的助理幫他從食堂打的,這位譚總剛回國幾天,在辦公室處理成山的文件十分正常,沒有一點疑點。此刻那位白淨助理正在食堂吃飯,整個大樓就二層辦公室的燈亮著,整座大樓沒有其他亮燈的窗口。
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嗯,天色已暗,正下著雨,周日傍晚,所有人都處於一種懈怠的狀態,那位譚總應該也是,吃罷了晚飯,有點疲倦。從一樓配電室進入,悄咪咪走樓梯上二層,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掉那小子,據說那個譚總的身高隻有1米58!
這要是讓譚笑七知道了肯定跳著腳罵,你才1米58,你全家都1米58,老子現在1米78了。
譚家大院,譚總收功後走到食堂,意外地發現似乎昨天晚上到現在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似的,師父和清音,許林澤和譚語安都在,不同的是少了一個虞和弦。看起來少了小管家,席間似乎忙亂了一些。桌子上擺滿了海鮮,如果說昨天晚上吃的是大肉,那今晚就是大魚,螃蟹,蝦,魚類,貝類,擺滿了一桌,下午譚笑七回來時,告訴了吳尊風晚上來譚家大院吃飯,不必去22號大樓。此時那家夥還沒到,許林澤,二嬸,堂姐每人懷裡各一個娃娃,仔細看,許林澤抱的是廖博衍,堂姐抱的譚語安,二嬸懷裡是譚語舒,好一派和諧安寧友誼第一比賽第七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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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笑七看到那一大盤大龍蝦,眼睛亮了,除了啃肘子,他最愛啃大龍蝦了。他分彆逗弄了三個娃娃後,回房間換下汗濕的短袖,擰了一個熱毛巾擦身體後。換上一件紅色長袖,自從長高了,以前存在臥室衣櫃的所有衣物都廢了,他昨天晚上告訴虞大俠爸這些衣服都拿給替身去穿,今天他沒去商場,可以更換的衣服不多,這件紅色長袖是魏汝之拿給他的,說買回從沒穿過,譚總對付著用。
離開阿根廷時,孫農臨時給七哥買了一些衣服,都偏厚,回到北京時鄔總幫他買了幾件衣物,但是譚笑七愛出汗,所以更換不過來,他決定明天上午去金融大廈商場買個夠。
吃過飯後,因為虞大俠沒在,師父要等虞和弦回來準備再傳授一些功法,所以譚笑七自告奮勇送許林澤回獨棟。就算她會開車,但是一個人帶著娃娃沒法專心駕駛。
這時也沒見吳尊風的身影。
譚笑七送許林澤回家,那就是醉翁之意,許林澤生下娃娃島現在已經半年有餘,完全可以那個那個了,譚笑七也必須履行義務,要不住在獨棟裡,許林澤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爹媽,他需要引開她的注意力。
當2個小時後譚笑七回到譚家大院時,發現每個人都在自己那間大客廳裡,當他走進去時那些目光齊刷刷落到他臉上,氣氛非常壓抑。
譚笑七走到茶幾邊,喝了一杯白開水後問,“出了什麼事,清音,我師父呢?”
那輛高檔車裡,在父親的鼓勵的下,兒子下車一步一步勇敢地走向大樓後邊的食堂,小雨還在下,在樓頂霓虹燈的照射下,溫暖的光暈在冷雨中顯得格外誘人,像是都市裡一個個避風港,這位兒子覺得自己既置身於繁華中,又被這層雨幕溫柔地隔開,有一種“熱鬨是他們的,而我自有天地”的孤獨與靜謐。
一陣發生在高空之中的喧囂聲後,“呼”的一聲,一個物體緊擦著他的身體砸在地上,還重重彈了幾下,他的身體僵住了,思維在這一刻短路,他看到一步之外,一個扭曲的不符合人體工程學的形體,鑲嵌在潮濕的地麵上,雨水正迫不及待地衝刷著那具身體,將一抹刺目的紅色,暈染成越來越淡的粉色,流向他的鞋尖。
世界的聲音停住了,或者說被這位博士兒子的大腦屏蔽了,雨還在下,但他已經聽不見,隻能聽到太陽穴血管“突突”的跳動聲,和喉嚨裡因為無法呼吸而發出的細微的哽咽。一秒鐘後,遲來的恐懼才海嘯般席卷了他,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冷汗瞬間濕透衣服,比雨水還冷,當他必須扶著牆乾嘔時,七八身影迅速衝過來,有人扶著他轉身向著那輛高檔車踉蹌走去,有人觀察地形,五六個身影神奇地順著牆體向上爬去,他還聽到有人低聲喝道“封閉大樓電梯,在大樓四個角設置封鎖線,一個人都不許放過。”
當兒子爬進車子時,老爹強有力的臂膀支撐著他,司機在用對講機呼叫支援,然後敏捷地跳出車子,“滴”的一聲,這輛高級防彈車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裡邊隻有這對父子。
父親看著兒子一直張著嘴,終於發出一聲被扼在喉嚨深處的,慘厲的尖叫。
父親麵色陰沉,他從來都不相信巧合,無論這次意外是針對他還是他兒子,他都會讓那個始作俑者絕戶,嗯,滅九族的那種絕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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