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民演技精湛,他肥碩的臉上露出猙獰表情,一把將靈芸拉入懷中。靈芸驚叫一聲,奮力掙紮。
就在這一瞬間,譚笑七動了。
二十年的時光似乎在這一刻倒流,那個訓練營中身手矯健的少年再度附體,何況這些年來她一直堅持每天紮馬步。他一記乾淨利落的直拳,直擊廖三民肥厚的下巴。
“砰”的一聲悶響,廖三民四百多斤的軀體晃了晃,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毯上。
譚笑七不等他反應,迅速拉起靈芸的手:“我們走!”
他們衝出辦公室,在秘書和保安驚訝的目光中直奔電梯。直到跑出辦公大樓,譚笑七才鬆開手,喘著粗氣問:“你沒事吧?”
靈芸搖搖頭,臉上還帶著表演出的驚恐:“謝謝你,譚先生...我...我沒想到廖總是這樣的人...”
譚笑七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將裡麵所有的現金都取出來塞給靈芸:“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大概四百塊。你拿去,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彆再回公司了。”
靈芸握著那疊皺巴巴的鈔票,看著譚笑七誠摯的眼神,內心五味雜陳。這一刻,她幾乎想要說出真相,但想起廖三民的囑托,隻能低下頭,輕聲道:“謝謝...”
“快走吧。”譚笑七攔下一輛出租車,替她付了車費,目送車子遠去。
站在霓虹閃爍的街頭,譚笑七摸了摸紅腫的拳頭,苦笑一聲。他知道,自己剛剛可能斷送了在海市的發展前途,但他不後悔。
辦公室內,廖三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撫摸著自己疼痛的下巴,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民哥,您沒事吧?”阿旺從辦公室的暗門中走出來,擔心地問。
廖三民擺擺手,居然笑出聲來:“好,打得好!這一拳,和當年在訓練營時一樣乾脆利落。”
阿旺不解:“民哥,您何苦這樣試探譚先生?”
廖三民艱難地挪到沙發前坐下,喘息著說:“阿旺,你知道為什麼我的體重會暴漲到四百多斤嗎?”
阿旺搖頭。
“因為我心裡空。”廖三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些年,我見過太多人為利益出賣靈魂。我得知道,這世上是否還有人記得最初的自己。”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笑七他,一點都沒變。”
就在這時,靈芸推門進來,臉上帶著愧疚:“廖總,我...”
廖三民示意她不用多說,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這是答應給你的獎金。你演得很好。”
靈芸接過信封,卻沒有離開:“廖總,譚先生把他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我,四百塊。他以為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廖三民沉默片刻,緩緩道:“我知道他會這麼做。”
他轉向阿旺:“去查查笑七的公司最近有什麼困難。”
阿旺點頭離去。靈芸站在原地,猶豫著開口:“廖總,我不明白,您明明是個好人,為什麼要讓譚先生誤會您?”
廖三民的目光投向窗外:“有時候,誤會是一種保護。小七他...太乾淨了,不該卷入我這些肮臟事裡。”
夜深了,廖三民獨自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海市的夜景。他的下巴還在隱隱作痛,但內心卻感到一種奇特的平靜。
他從口袋裡掏出那枚訓練營徽章,輕輕摩挲著。
“我欠你的,總有一天會還清。”他對著窗中的倒影喃喃自語。
第二天一早,阿旺回報:“譚先生的公司最近在爭取一個椰汁廠的項目,缺大概缺二十萬資金。”
廖三民點點頭:“以匿名投資人的身份,給他打二十萬。”
“民哥,為什麼不直接...”
“他不會接受的。”廖三民打斷他,“就按我說的做。”
一周後,譚笑七果然接到了一筆神秘投資,解了燃眉之急。他猜大概是堂姐,雖然一直關係不近,但畢竟這是在天涯海角。
而廖三民,則繼續扮演著那個肥胖、貪婪的商人角色,隻有在獨處時,他才會卸下偽裝,凝視著訓練營的那張舊照片,回想那個在五指山下許下的諾言。
“總有一天,小七,你會明白一切。”他輕聲說,然後艱難地站起身,走向擺滿美食的餐桌。
食物依舊無法填補內心的空洞,但至少,他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未曾忘記初心。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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