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秋,海市的海風裡已帶上些許涼意。廖三民坐在特製的寬大辦公椅上,四百二十斤的軀體將真皮座椅填得滿滿當當。他的目光落在辦公桌上那張泛黃的訓練營合影上,照片裡精瘦的少年廖三民和清秀的譚笑七肩並肩站著,笑容燦爛,背後是高大的椰子樹,那是訓練營結業時倆人爬到照片,在那個年代,相機還算是非常稀罕的物件,譚笑七的爸爸有一台祿來福來120相機,他非常寶貝這個極其,奇怪的是他幾乎沒有給五歲後的譚笑七留下任何圖像,後來譚笑七在在北京龍潭北裡拿兩套房子裡也沒找到相冊一類的物件,不知道愛好攝影和象棋的譚爸到底拍了些什麼。
“廖總,譚先生已經到了。”對講機裡傳來女助理靈芸的聲音。
廖三民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軀,將照片收進抽屜:“讓他進來。”
門開了,譚笑七穿著一件西裝,整個人收拾得乾淨利落。他的目光在廖三民龐大的身軀上短暫停留,隨即禮貌地移開。
“廖總,您找我?”,譚笑七頓了一下,“我堂姐怎麼樣?”
廖三民示意他坐下,肥厚的手指交叉放在凸起的肚腩上:“曉煙很好,對了你的工貿公司,最近怎麼樣?”
“托您的福,勉強維持。”譚笑七微微一笑。
廖三民眯起被肥肉擠壓的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故人。二十年光陰,譚笑七的眼神依然清澈,隻是多了幾分沉穩。廖三民忽然想起上樹和譚笑七不離腳的布鞋,他感歎一聲,這真是前塵往事成雲煙啊,嗯,雲煙,不是黃鶴樓。
廖三民盯著眼前的小個子,他再次見到譚笑七前,一直以為譚笑七的身高應該至少有1米70以上,可是令他大跌眼鏡的是他才1米58,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一想到譚曉煙和這家夥的後代估計超不過1米60,廖三民就有點不舒服,畢竟那個孩子得姓廖。
“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請教。”廖三民緩緩道,“公司上市後,我一直想設立一個慈善基金,但不知從何入手。你向來點子多,有什麼建議?”
譚笑七略作思考:“如果廖總真心想做慈善,不妨從助學開始。海南不少山區孩子上學困難,資助他們讀書,是真正的功德。”
廖三民點點頭,心中卻暗自歎息。譚笑七的建議真誠而務實,但他必須確認,這個曾經正直的少年在商海的浸染下,是否依然保有那份初心。
“很好的建議。”廖三民說,“我會考慮。對了,明天下午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們詳細聊聊基金的事。”
譚笑七道謝後告辭。門關上的那一刻,廖三民按下對講機:“靈芸,進來一下。”
片刻後,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子推門而入。靈芸二十歲年紀,眉眼精致,是廖三民半年前從一家瀕臨倒閉的小公司挖來的得力助手,也曾經救過她一命。
“廖總。”靈芸其實不姓靈,她姓薛,嗯,跟十殿閻羅王薛禮是本家,也和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500年前是一家。
廖三民凝視著她:“明天按計劃行事。記住,要演得逼真。”
靈芸輕輕咬了下嘴唇:“廖總,一定要這樣試探譚先生嗎?”靈芸旱情買賣的盯著廖三民,當初眼前的廖總救了她一命,所以靈芸打算對廖總以身相許,尤其是當她得知廖總和夫人譚曉煙是假結婚後,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必須這樣。”廖三民的目光變得深遠,“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海裡,我得知道什麼樣的人值得信任。”
次日下午,譚笑七騎著川崎250來到新能源辦公大樓,這輛看起來很拉風的摩托車是譚笑七用買來的15萬股新能源股票中的2萬股換來的,當然還有其他東西,他準時來到廖三民的辦公室。靈芸為他開門時,眼神有些閃爍。譚笑七察覺到了這細微的不自然,但並未多想。
“譚先生請坐,廖總馬上就來。”靈芸為他倒了一杯茶,手指微微發抖。
譚笑七接過茶杯,關切地問:“靈芸小姐,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好。”
“沒...沒事。”靈芸勉強笑了笑,退到一旁。
不一會兒,辦公室內側的門開了,廖三民龐大的身軀緩緩挪出。他今天穿著一件寬鬆的絲綢襯衫,但仍遮不住那臃腫的體態。
“笑七來了啊。”廖三民的聲音因肥胖而顯得喘息,“關於那個慈善基金,我有了新想法。”
譚笑七正襟危坐:“願聞其詳。”
廖三民卻不急著談正事,他的目光在靈芸身上流轉,帶著令人不適的審視:“靈芸,過來給我揉揉肩,坐久了不舒服。”
靈芸身體一僵,求助般地看了譚笑七一眼,慢慢走到廖三民身後。
廖三民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按摩,肥厚的手掌卻突然覆蓋在她手上:“靈芸啊,你來公司半年了,我對你怎麼樣?”
“廖總對我很好。”靈芸的聲音微微發顫。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廖三民的手開始不老實,順著她的手臂向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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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笑七的眉頭越皺越緊:“廖總,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廖三民像是沒聽見,反而變本加厲地摟住靈芸的腰:“小美人,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
“廖總,請不要這樣!”靈芸掙紮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譚笑七猛地站起身:“廖三民!放開她!”
廖三民嗤笑一聲,肥胖的臉上露出不屑:“譚笑七,這裡沒你的事。彆忘了,你那兩萬股還在我手裡。”
“就算你收走那兩萬股,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欺負一個弱女子!”譚笑七的聲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