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鷹鷂行動(下)_半邊臉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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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鷹鷂行動(下)(1 / 2)

嶽崇山書房的燈光,一夜未熄。

煙灰缸早已堆滿,房間裡彌漫著濃重得化不開的煙草味,混合著陳舊書籍和紅木家具的氣息。他麵前的煙灰缸裡,煙蒂橫七豎八,像一場慘烈微觀戰役後的殘骸。窗外,夜色濃稠如墨,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模糊的犬吠,更襯出這棟位於大院深處小樓的寂靜。

林鶴消失已超過七十二小時。最初的驚怒、部署全麵搜尋的無果、以及逐漸清晰指向某使館區的線索,像一根不斷擰緊的弦,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常規手段已經用儘,甚至某些非常規的監控和壓力也都試過了,對方顯然早有準備,或者說,那個叫戴維斯的“文化參讚”是個經驗老道的對手,把林鶴藏得嚴嚴實實。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著林鶴可能正在吐出更多的秘密。那些邊境監聽網絡的布防調整、人員架構、頻率代碼……是無數像老齊、小梁那樣的一線人員用血汗甚至生命換來的,絕不能就這樣流出去。

可是,使館區是雷池。未經許可踏入,是嚴重的外交事件。派人強行進入帶人?那等於親手點燃炸藥桶。他嶽崇山擔不起這個責任,他背後的機構,乃至更高層麵,也絕不會允許這種公然破壞規則的行動。

他需要一把“快刀”,一把不在任何官方記錄上、鋒利、無聲、並且能在事後徹底與己方切割乾淨的“快刀”。

他的目光落在書桌一角。那裡壓著一張微微卷邊的黑白照片,照片裡是年輕時的自己,穿著筆挺的舊式軍裝,身旁站著紮羊角辮、笑容燦爛的小女兒嶽晴。照片背麵有她稚嫩的字跡:“爸爸,早點回家。”

嶽晴在十三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天離開了。白血病。他動用了一切能用的資源,找遍了國內外專家,最終還是沒能留住她。那之後,妻子一病不起,常年療養,家裡就隻剩下他和兒子嶽知守。

知守……兒子。

嶽崇山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知守沒有像他希望的那樣進入係統內,而是考上了醫學院,課餘時間還癡迷於傳統武術,拜了個據說很有來曆的西山老拳師。他以前總覺得這是“不務正業”,為此沒少訓斥兒子。但現在……

他掐滅最後一個煙頭,拿起那部紅色的內部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不能通過任何官方或半官方渠道。這件事,必須完全是“私人”行為。

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嶽知守端著茶杯進來,看到父親憔悴的臉色和滿缸煙蒂,眉頭微蹙。“爸,您不能再抽了。”

嶽崇山沒接茶杯,抬起眼,目光複雜地看著兒子:“知守.

嶽知守動作一頓,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爸爸,有件事我沒和您說,就是我以前喜歡的那個姑娘虞和弦,她功夫很深,當著我的麵拍碎了一根電線杆子,今年不到二十歲,那個譚笑七出身釋師父師門,譚笑七,虞和弦還有釋師父的孫女清音,三個人一口氣拍碎了二十多根電線杆子,我私下打聽了,這三個人都已經做到了大周天。”他頓了頓,直視父親的眼睛,“爸,您現在頭疼的,是不是和林鶴有關?”

嶽崇山沒有否認,上次再22號大樓從腳步聲他就能聽出來,譚笑七和那個清音的功夫已經到了第二層,要不是釋師父不放心,當時他就可能帶著譚笑七回京,但是林鶴這件事,他自己不適合出麵和譚笑七或者釋師父談,沒想到嶽知守提自己想到了,嶽崇山很欣慰。

“爸,我和虞和弦談好了,她願意說動譚笑七,咱們隻要把計劃和地形完整地告訴他們就好,那個譚笑七我了解過,那是一位純粹的愛國者,h智恒通公司這半年多來,光是捐獻在扶助孤女方麵就捐獻了七千萬元,可以信得過。”

嶽崇山這才告訴兒子,“那個釋師父四十年前就幫我們做事,三十年前因為被師門宵小所害,隱遁山林,我一直在找他,也是這次去海市僥幸見到他,譚笑七是他的關門弟子,釋師父說譚笑七最後能到天人合一的境地,這種人咱們一定藥搞好關係,知守,你暗地裡多關注一下智恒通,平常的事情不用管,遇到過不去的坎時一定出手相助。”

嶽知守很受鼓舞,但是思忖再三,他覺得還是不把自己拜虞和弦為師的事情告訴父親,“爸,林鶴的隱身地點都了解了嗎?”

嶽崇山從鎖著的抽屜裡取出一個薄薄的牛皮紙檔案袋,推到兒子麵前。“這裡麵是東交民巷x號,北國使館附屬建築的舊圖紙複印件,還有建築周邊的地形圖。林鶴很可能被藏在裡麵,頂層某個房間。”

嶽知守沒有去碰檔案袋,隻是安靜地聽著,手心卻微微出汗。

“官方渠道動不了。”嶽崇山的聲音壓得極低,每個字都像從胸腔深處擠壓出來,“我需要人進去,找到他,阻止他繼續泄露。不是抓他回來,是讓他……‘病倒’,病到無法再清晰回憶和講述那些複雜信息。”

他從抽屜更深處,拿出一個用蠟封口的深褐色小玻璃瓶,拇指大小,裡麵裝著幾粒深灰色的藥丸。“這是一種特製的藥,是前一陣被害的葛大師所製,據說智恒通董事長鄔嫦桂是大師唯一的徒弟。服下後,會引起劇烈頭痛、惡心、定向障礙,最關鍵的是,會造成對近期記憶,尤其是服藥前二十四小時左右記憶的逆行性遺忘。效果因人而異,但足以打亂他的思路,讓他無法係統交代情報。看起來,就像急病突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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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知守看著那小瓶,喉嚨有些發乾。“爸,這太危險了,我怕虞和弦還有譚笑七都不是專業的,

“我知道風險。”嶽崇山打斷他,眼神疲憊卻銳利,“但這是現在唯一可能見效、且不會引發外交災難的辦法。林鶴帶出去的東西,分量太重,我們拖不起。”他頓了頓,語氣放緩,卻更顯沉重,“知守,你可以隻當沒聽見。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隻是問了你一句,你什麼都不知道。藥和圖紙,你也可以不拿。”

嶽知守沉默著。他想起父親這些年日漸花白的頭發,想起他書桌上永遠堆不完的卷宗,想起他偶爾深夜獨坐時,背影裡那份沉重的孤寂。他也想起師父教的“練武之人,逢亂世當挺身,處盛世亦需有擔當”,雖然師父總說如今是太平年月,功夫強身健體就好。

但有些事,太平年月裡也在發生。

他伸出手,拿起了檔案袋和小藥瓶。“我去找師兄和師妹。但成與不成,我說了不算。而且,他們必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以及可能麵對什麼。”

“告訴他們,”嶽崇山身體微微前傾,台燈的光在他臉上刻出深深的陰影,“此事,於公,是為國止損;於私,林鶴所為,害了我手下兄弟,寒了人心。若成,我嶽崇山欠他們一個天大人情,隻要不違原則,日後但有所求,我必竭力。若失手,所有責任在我。他們是‘不明真相、受我蒙蔽的武術愛好者’,誤入使館區域,我一定會把他們營救出來。證據,我會處理乾淨。”

這話裡的決絕,讓嶽知守心頭一凜。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退出了書房。

夜色已深,在那個巨大的四合院裡,嶽知守和譚笑七長談,“你父親要做的事,是出於公心,還是私憤?或是二者皆有?”譚笑七問得直接,目光如炬。

嶽知守想起父親的話:“他說,於公於私。那個叛徒帶走的東西,會害死更多人。他之前的行為,已經害得同事家破人亡。”

譚笑七沉默了片刻,看向虞和弦:“你覺得呢?”

虞和弦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馬尾辮在腦後輕輕一晃。“我覺得功夫不是用來好勇鬥狠的,但也不是用來束之高閣的。見了該管的事,有能力管,卻縮著,那功夫不是白練了?”她聲音清脆,帶著少女特有的直率,卻又有一股子不同於年齡的透徹,“這事聽著就挺‘該管’的。圖紙我看看?”

嶽知守遞過檔案袋,快速翻看那些有些模糊的建築圖紙和周邊地形素描,手指在某些關鍵節點劃過,眉頭時而微蹙,時而舒展。

“牆高三米二,帶鐵絲網,老式型號,問題不大。建築主體結構是七十年代的,管道和外牆裝飾構件可以利用。頂層這個房間……窗戶是老式鋼窗,鎖具普通。”她喃喃自語,像是在評估一道複雜的幾何題,“內部安防情況未知,但這類附屬建築,通常不會像主樓那麼嚴密,尤其是夜間。關鍵是要快,找到人,喂藥,撤離,不能糾纏。”

譚笑七有些驚訝地看了虞和弦一眼,隨即笑了笑:“你倒是門清。”

譚笑七接過圖紙,又仔細看了一遍,目光最終落在那個小藥瓶上。“藥性劇烈嗎?確定是鄔總師父製作的?彆說,我就試過這個藥,很靈!”

譚笑七沉吟良久,終於點了點頭。“行,這事我們接了。”他看向嶽知守,“但怎麼進去,怎麼行動,怎麼出來,得按我們的法子來。你們官方那套預案和配合,用不上,反而容易添亂。”

“需要什麼裝備?錢?”嶽知守忙問。

“不用。”譚笑七擺手,“我們有趁手的‘家夥’,也有自己的路子弄到需要的零碎。你回去告訴你父親,天亮之前,無論成不成,我們會給你捎個信。你就待在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哪裡也彆去,什麼也彆做,就當不知道這回事。”

嶽知守還想說什麼,譚笑七已經站起身,“走吧,小虞,準備一下。子時出發。”

虞和弦應了一聲,身影一閃便進了裡屋。

嶽知守知道再留無益,鄭重地朝譚笑七抱了抱拳:“一切小心!大恩不言謝!”

譚笑七隻是微微頷首,目光已投向沉沉的夜空,開始在心中默默推演行動的每一個步驟。

子夜時分,萬籟俱寂。東交民巷使館區樹木森森,在濃重夜色裡隻剩下黑魆魆的輪廓,偶有巡邏車的燈光短暫劃過,很快又歸於黑暗。

兩道幾乎融於夜色的身影,出現在北國使館後牆外的陰影裡。兩人都穿著深灰色的粗布衣褲,綁著腿,腳下是軟底薄靴,臉上蒙著深色麵巾,隻露出一雙眼睛。背後是輕便的小包。

正是譚笑七和虞和弦。

譚笑七仰頭觀察圍牆和鐵絲網,虞和弦則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包括牆內隱約的腳步聲節奏。片刻,她伸出三根手指,又彎下一根,巡邏間隔大約兩分鐘。

譚笑七點頭,後退幾步,深吸一口氣,驟然啟動!他的速度極快,卻幾乎無聲,幾步助跑後腳在牆麵連點,手已如鷹爪般扣住牆頭邊緣,引體向上的同時,另一隻手已摸出特製的、包裹著橡膠的絕緣鉗,精準而迅速地剪斷了幾處關鍵連接點的鐵絲,開出一個缺口。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到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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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在牆頭,向下打了個手勢。虞和弦如同靈巧的狸貓,無需助跑,原地拔起,腳在牆麵借力兩次,手已搭上譚笑七伸下的手臂,借力一提,輕飄飄翻上牆頭,比譚笑七方才的動作更加輕靈迅捷。

兩人伏在牆頭陰影裡,觀察院內。附屬建築在右後方,四層老樓,大部分窗戶漆黑,隻有零星幾個房間亮著燈,其中就包括頂層靠西側的一個窗戶。

目標很可能就在那裡,或者附近。

避開主路和路燈,兩人借助樹木和建築的陰影,如同兩道流動的墨跡,悄無聲息地向附屬樓靠近。譚笑七在前,步伐穩健,眼觀六路;虞和弦在後,耳聽八方,注意著所有細微的聲響。

使館內夜間的安防果然不算嚴密,巡邏人員似乎更注重主樓區域。兩人有驚無險地避開了兩撥巡邏,來到附屬樓背陰麵。

樓體老舊,外牆上攀爬著乾枯的爬山虎藤蔓,還有裸露的排水管道和空調支架。虞和弦指了指四樓那扇亮燈的窗戶旁邊那扇黑著的窗。譚笑七會意,點了點頭。

虞和弦從背包裡取出帶鉤的飛虎爪,繩索是特製的黑色細尼龍繩,極其堅韌。她手腕一抖,鉤子悄無聲息地向上飛出,“嗒”一聲輕響,穩穩勾住了四樓窗沿下的一個堅固凸起。她拉了拉,確認牢固,然後向譚笑七點點頭,率先攀援而上。她動作輕盈敏捷,手腳配合極佳,幾乎沒有發出任何摩擦聲,十幾秒便到了四樓窗沿,身體緊貼牆壁,隱在陰影中。

譚笑七在下麵警戒四周。片刻,繩索輕輕晃動三下。他立刻收起觀察,同樣利落地攀繩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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