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黑液在掌心刻痕中緩緩遊走,紋路灼熱如烙鐵燙過皮肉。路明右掌貼地,靈頻重新接續鎖陣的瞬間,指尖察覺到一絲滯澀——那道地脈裂痕並未彌合,反而如細絲般悄然延展,藏於岩層深處,無聲吞噬著封印之力。
他未動聲色,隻將左掌微微收攏,古籍伏於胸前,書脊裂縫中“滴答”聲再度響起,雙頻同步,節奏穩定。三大首腦的靈力波動仍在陣線上流轉,南線黑浪退去,東線光絲消散,北線漩渦邊緣恢複控製。戰場表麵歸於平靜,但爭端並未終結。
截教代表踏前一步,目光如刀:“人選由你定,可敢立誓,所選之人皆無私心?”
路明抬眼,視線掠過四方。人族長老沉默不語,妖族戰將冷眼旁觀,巫族祭司拄杖而立,灰袍微動。他知道,此刻若退,此前所有施壓皆成空談;若進,則必須拿出無可辯駁的掌控力。
“人選我已定。”他聲音低沉,卻穿透戰場餘震,“三族各出一人,實力在真仙境三重以上,無派係牽連,且——”他頓了頓,指尖輕撫古籍封底,“曾受我活命之恩。”
話音落下,岩台之上空氣微凝。
人族長老皺眉:“你何時救過我族之人?”
“半月前,黑淵裂口崩塌,你族一名陣法師被困地火脈中。”路明淡淡道,“我以銀黑液引路,助其脫困。那人現就在你身後十丈外候命。”
長老瞳孔微縮,回頭望去,果然見一名灰袍青年低頭肅立,額角仍有焦痕未愈。
妖族戰將冷笑:“巧言令色。我族強者從不受恩於外人。”
“三日前,北坡妖窟遭逆鱗鏡餘波衝擊,塌方封道。”路明目光轉向他,“你最得力的戰將被困其中,是我以掌心血引開裂隙,放他出來。他在你左翼第三列。”
戰將臉色一沉,目光掃去,果見一人肩披殘甲,正悄然握緊拳刃。
巫族祭司未語,手中骨杖輕點地麵。
“七日前,你族一名符紋師誤觸遠古禁陣,神魂將散。”路明緩緩道,“是我以古籍殘符鎮其識海,吊住一線生機。她此刻正在南線修補符線。”
祭司灰袍微顫,終是未否認。
“他們若死,你族再無精通古紋之人。”路明聲音依舊平靜,“若活,便隻為我所用。”
四下寂靜。
片刻後,人族長老點頭:“可。”
妖族戰將冷哼一聲:“派一人去,也好盯著你。”
巫族祭司閉目,低語:“隨你。”
路明不再多言,右手離地,鎖陣靈頻由三大首腦自主承接。他緩步走向岩台中央,從袖中取出一枚漆黑符咒,邊緣刻有螺旋紋路,與他袖內暗紋同源。
“此符防泄密。”他將符咒一分為三,分彆遞出,“若遇不明靈波乾擾,符動即焚,原路退回。”
人族女修接過符咒時,指尖微頓。她悄然將一枚玉簪插入腰帶,簪頭雕著殘符紋樣,與掌心刻痕如出一轍。
妖族戰將派去的強者臨行前低聲問:“若見異象,焚符即退?”
路明點頭,未解釋何為異象。
巫族祭司遠遠注視小隊三人,手中骨杖突然裂開一道細縫,黑灰自縫隙滲出,落於岩麵,瞬間化為塵煙。
小隊三人立於石台前,彼此無言。人族女修垂眸,妖族戰將之子冷眼,巫族符紋師雙手合袖,氣息內斂。
路明將古籍置於石台,左掌輕壓書脊。銀黑液自掌心刻痕滲出,滴落裂縫。刹那間,地脈深處再響一聲悶鐘,與液滴節奏完全同步。
“三刻鐘內,若未歸——”他聲音冷如寒鐵,“此聲將成你們的喪鐘。”
三人皆震。
女修指尖微顫,玉簪在腰帶間滑動半寸;妖族強者瞳孔收縮,掌中符咒微燙;巫族符紋師低頭,袖中符紙無聲燃燒一角,又自行熄滅。
路明轉身,未再看他們一眼。
小隊三人對視片刻,終是並肩而行,踏下岩台。他們的身影穿過戰場邊緣的靈力殘流,走向斷裂帶深處。地脈震動頻率隨其遠離而微變,一道極細的波紋自鎖陣核心擴散而出,隱入岩層。
截教代表突問:“若小隊失敗,你待如何?”
路明立於岩台邊緣,目光未回。
“失敗,則我親往。”他右掌再度貼地,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那道地脈裂痕,正緩慢延伸,“死,亦不破封。”
銀黑液在掌心刻痕中流轉速度加快,暗紋微光由藍轉赤。古籍伏於胸前,書脊裂縫中“滴答”聲驟快兩拍,隨即恢複正常。
他閉目,神識沉入地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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