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儘,偵測石陣列忽然傳來一陣輕微震顫。路明睜眼,目光落在南嶺斷崖方向的一塊玉牌上,那裡的靈光閃了三下,隨即歸於平靜。
他手指在桌邊敲了七下,聲音很輕,像是在打節拍。殿外一處隱秘符陣悄然斷開,外圍的預警信號就此中斷。影刃班的人沒有出聲,隻將傳音石握得更緊。
午時將至,南路巡查準時出發。一輛塗著糧隊標記的木車緩緩駛出主營,四名修士護在兩側,步伐鬆散。走到半路,其中一人腳下一滑,滾下斜坡,驚得馬匹嘶鳴。其他人急忙去扶,隊伍停頓片刻才重新啟程。
糧倉區域靜悄悄的。兩座了望塔空無一人,界碑上的靈燈熄著,連平日巡邏的哨兵也不見蹤影。雜草在風中晃動,幾間破屋歪斜地立著,屋頂塌了一角。
敵軍前鋒從山脊探出身形,確認四周無人後,迅速進入廢棄糧倉。帶隊首領揮手示意分頭搜查。兩人走向屋後草叢,其餘人翻找空屋角落。一名隊員在牆角發現一張破損符籙,上麵沾著暗紅痕跡。他蹲下查看,又在地上找到幾枚帶血的足印,方向指向後院。
“有人受過傷。”那人低聲回報。
首領皺眉,看了眼天色,下令再查一刻鐘。那個右腿不便的隊員被留下看守馬匹,靠在牆邊喘息。其他人繼續翻找,試圖確認是否有埋伏或補給藏匿點。
路明坐在主殿,雙眼盯著沙盤。九根鎮靈樁的位置已被點亮,呈環形分布,覆蓋整個糧倉區域。他的手懸在啟動符上方,沒有落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三十七息。
他右手猛然壓下,口中吐出一個字:“啟。”
地麵震動,九根埋藏已久的石樁同時亮起,靈光衝天而起,形成一道半透明穹頂,將整片區域完全封鎖。空間凝滯,飛行法術失效,傳訊符瞬間燒成灰燼。
敵軍大亂。
有人轉身就跑,卻發現出口已被結界擋住。兩名正要躍上屋頂的修士直接撞在無形屏障上,摔落在地。屋後搜查的兩人剛翻過牆頭,就被迫折返。他們抬頭看見北坡、東線、主營方向都有人影逼近,立刻意識到中計了。
“撤!快撤!”帶隊首領怒吼。
可退路已經沒了。
西境山口的鐵閘早已閉合,乾涸河床下遊也被東線遊獵組用禁空陣紋封死。北坡精銳從高處壓下,腳步沉穩,弓弩已上弦。主營機動隊正麵推進,陣型整齊,速度不急不緩。
敵軍被困在結界中央,四麵皆有伏兵逼近。
路明站起身,走到沙盤前,拿起傳音石:“北坡壓進,主營合圍。”
命令下達,北坡隊伍立刻加速,如潮水般從高地撲下。主營機動隊加快步伐,盾牌前置,長刀出鞘。東線遊獵組封鎖河道出口,三人一組,結成小陣,防止有人潛水逃脫。西境鐵閘緊閉,無一人敢擅開。
敵軍試圖組織反擊,但人數劣勢明顯,且被分割在不同位置。那名右腿不便的隊員想集合殘部,卻被一支冷箭釘住肩膀,倒在泥地中掙紮。
帶隊首領抽出短刃,想要強行破開結界。他運足靈力劈向空中,刀光撞上屏障,反彈回來,劃破自己手臂。他踉蹌後退,臉色發白。
“這是鎮靈樁結界……他們早埋好了。”他咬牙低語。
周圍同伴陸續倒下。有人扔掉武器,跪地求饒。還有兩人想從屋後挖地道逃走,剛動手就被北坡射來的箭矢逼回。
路明站在殿中,看著沙盤上代表敵軍的小旗一根根熄滅。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陷阱閉合,一氣嗬成。
他拿起玉簡,準備下發下一步指令。可就在指尖觸到封印的瞬間,偵測石再次傳來波動。
不是來自南路。
是東南方向,靠近舊礦道的位置。
那裡本不該有動靜。
他停下動作,重新看向偵測陣列。東南角一塊玉牌微微發燙,靈光閃爍不定,持續時間比剛才更長。
他眉頭微動。
那邊沒有設伏。
也沒有安排誘餌車隊。
為什麼會有反應?
他立刻調出礦道周邊的巡防記錄。昨夜至今,無任何隊伍經過。影刃班的監聽日誌顯示,該區域在過去兩個時辰內未上報異常。
可玉牌還在閃。
他低頭看向沙盤,手指緩緩移向東南角。那裡插著一麵空白小旗,尚未標注用途。
他還沒來得及下令核查,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報——東南礦道入口發現新腳印,排列有序,至少十人以上,方向由外向內!”
路明盯著沙盤,沒有回頭。
“把南路結界維持住,北坡留一隊看守俘虜,其餘人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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