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安靜下來。
他緩緩轉身,麵對隊伍。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冷得像井水。他看著每一個人,最後停在最先開口的那人臉上。
“你們想追的是敵人,”他說,“還是自己的念頭?”
沒人回答。
他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釘子,打進地麵。剛才還嚷著要分路的人低下頭,那個提陣圖規律的抿緊了嘴。連按著武器的兩個人也鬆了手。
他知道這話重。可更重的是接下來的選擇。
他重新看向三條通道。
左邊,苦香未散,地脈擾動持續向下,刮痕新留,光點偏移。所有跡象指向同一方向。可正因為太齊,才讓人懷疑是圈套。
右邊,熱流斷續,像是機關運作,也可能真是逃路。但那種不規則的波動,更像是防禦係統自動重啟,而非人為通行造成。
中路,死寂一片。沒有氣味,沒有痕跡,連灰塵都厚了一層。正常人不會選這條路。正因如此,會不會反而成了最安全的一條?
他腦子裡過著三年前北嶺廢寨的事。
那次也是這樣。七個人,三條路,一個斥候臨死前說了半句話。他們以為是誘餌,結果真蹤就在最顯眼的那條道上。等他們反應過來,人已經死了四個。
這次呢?
是不是又反過來?敵人知道他們吃過虧,所以這次真跡藏在看似刻意的痕跡裡?
他閉上眼。
不再想彆人說什麼,隻想自己看到的。刮痕的角度,藥味的濃度,地脈的頻率,石頭的反光。這些細節拚在一起,隻有一個解釋成立:左邊有人走過,走得急,沒時間徹底掩蓋。
那是真跡。
就算有詐,也是實中藏虛。可如果不去,就永遠不知道真相。
他睜開眼。
目光落在左道入口。
腳步微微前傾,身體重心移到前腳掌。這是他準備下令的動作。
右手抬起,懸在半空。手勢將落未落。
整個隊伍屏住呼吸。有人盯著他的手,有人看著左道深處,更多人低著頭,等那一聲命令。
空氣緊得像拉滿的弓弦。
他的手指動了動,指尖對準左側通道。
就在這時,岩壁深處傳來一聲極輕的震動。
像是某扇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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