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屋頂的環境,把高粱杆做的涼席和被褥一鋪,李北拿了臉盆毛巾,招呼路平安和李南去山坡下的小河裡洗個澡去。
一路緊趕慢趕,難免要出汗,路平安早就想衝個涼了。隻不過李家一看就沒有洗澡的條件,路平安也就沒開口。
此時聽到能洗個澡,路平安彆提多積極了。
"走走走!"
說是小河,其實就是一條小溪,水流不大,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剛剛沒過腰,淹不死成年人。
李北帶著路平安來到一個小水潭旁邊,這裡有人為鋪就的石台,估計是平日裡婦女同誌們洗衣服的地方。
反正是夜裡,也不用擔心有人看到,路平安和李南李北脫的赤條條的,用臉盆嘩啦啦,嘩啦啦的往身上澆水。
溪水冰涼,澆在身上彆提多爽了,香皂打出沫子塗在身上,洗去灰黑汙垢,渾身骨頭都仿佛輕了好幾兩。
回到了院子,路平安和李北爬上房,躺平看起了星星。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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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安不知道的是,一頭凶獸從山間的小路上緩步走來,它長著狼臉老虎腦袋,四肢粗壯,屁股上和腿上長著一些黑褐色條紋,赫然是一隻二虎頭。
這家夥體型不算太大,隻比農村最大的那種大黃狗大一些,可能還未成年。
哪怕如此,也不可小覷,它動作從容不迫,像是在逛自己家後院的兒,順著小路穿過玉米田,朝著村子走去。
村子裡養的家禽家畜不少,尤其是那群馬,更是大隊裡最寶貴的財產。
二虎頭不是麻花,麻花當初可是村子裡的狗王,那些狗子們巴結它還來不及呢,哪裡敢亂叫?
此時狗子們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恐怖氣息,紛紛狂躁的叫了起來,一隻帶一隻,狗叫聲響成一片。
村裡人都有經驗了,他們動作相當利索,先是查看家人的安危,確認沒問題後,老人拿著銅鑼、破盆子,鐺鐺鐺的敲了起來。
男人拿起槍,沒槍的拿起糞叉子、鐵鍬,集合起來保衛村子。
路平安和李南李北也被驚醒了,李北連忙招呼路平安:"平安大哥,快走,屋頂不能待著了,你趕緊進屋去。"
"沒事兒,不用管我,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
李北一拍腦門,他剛剛醒來,人有些懵,忘了他堂弟的本事還是人家路平安教的了。
此時李來銀和李家其他人都已經迅速起了床,按照分工不同,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李鳳英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個破鍋,拿著鍋鏟刺啦刺啦的刮著,刺耳的噪音直刺耳膜。
李來銀拎著一把鐵鍬,李東從東廂房拎出一把老掉牙的破槍,李南和李北也拎上了鋤頭,拉開院門朝著大隊部趕去。
路平安穿上鞋子,卻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人家村裡早有安排,他貿然插手反而容易添亂。
他站在屋頂,借著高度朝著村子裡看去,隻不過四處黑乎乎的,壓根就看不清。
李鳳英刮了一會兒鍋底,胳膊酸了,正準備讓李西接替她接著刮鍋底製造噪音,路平安突然在一片嘈雜中聽到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