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身體,比他的腦子反應更快。
“撲通!”
他那挺拔的身軀,沒有絲毫猶豫,雙膝重重地砸在冰涼的青石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一下,磕得那叫一個瓷實。
連旁邊的朱元璋聽著,都覺得膝蓋一疼。
“學生……”
朱棣抬起頭,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裡,此刻滿是孺慕與狂熱,他甚至不敢直視李去疾,聲音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
“學生想學!”
“懇請先生,傳我此道!學生朱……學生馬四,願終生侍奉先生,絕無二心!”
他一激動,差點把自己的真姓給說出來,幸好及時改了口。
說完,他便是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砰!”
又是一聲悶響。
這一下,是徹底把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最低。
院子裡,所有人都被朱棣這果決的反應給鎮住了。
朱元璋看著自己的第四個兒子,眼神複雜。
有欣慰,有驕傲,還有一絲絲的……嫉妒。
想當年,他求賢若渴,請劉伯溫出山,那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可跟老四這比起來,好像還是差了點意思。
這小子,是真豁得出去!
然而,就在朱棣以為先生會像話本裡寫的那樣,含笑點頭,讓他起來的時候。
兩道不和諧的聲音,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先生!”
“先生!”
隻見朱棣的旁邊,人影一晃。
“撲通!”“撲通!”
又是兩聲。
朱樉和朱棡,他那兩位剛才還在看熱鬨的哥哥,此刻也學著他的樣子,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這一下,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李去疾也怔住了。
他看著眼前齊刷刷跪成一片的三個大小夥子,一時間竟沒能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陣仗?
年底了,組團來拜年?
隻見跪在中間的老二朱樉,那張酷似其父的臉上,此刻隻剩下兩個字——著急。
他嘴笨,一腔情緒堵在喉嚨口,不知該從何說起。
憋了半天,一張臉漲得通紅,脖頸青筋暴起,猛地吼了出來。
“先生!您……您不能厚此薄彼啊!”
“老四他想學殺人的本事,您就教他!”
“我……我也能學!我力氣比他大,我不比他笨!”
朱樉吼著,還急躁地用胳膊肘狠狠捅了捅身旁的朱棡。
老三朱棡比他二哥心思活泛多了,瞬間領會,也連忙跟著開口,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急切。
“是啊,先生!我們兄弟三個,是一同前來拜見的,您可得一碗水端平!”
“四弟他心懷天下,誌在沙場,您傳他神兵利器,我們做哥哥的心服口服。”
“可是……可是我們也不能就這麼乾看著啊!”
朱棡的眼瞳裡,燃燒著一種名為渴望的火焰。
“先生您學究天人,會的寶貝肯定不止這一樣!求先生也開開恩,傳我們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吧!”
這兄弟倆,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剛才他們一直在旁邊聽著,腦子裡像是被塞進了一架失控的紡車,天旋地轉。
起初,他們還覺得老四是個愣頭青,問的問題不著邊際,異想天開。
可聽到最後,他們才幡然醒悟。
原來真正傻愣愣站在一旁,看人求取潑天富貴的,竟是他們自己!
老四的每一個問題,都精準地敲在了鼓點上。
最後更是從先生這裡,求來了一門足以撼動國運的神技!
再看看他們自己呢?
從頭到尾,就像兩個杵在戲台邊的木樁子,除了發呆,什麼也沒乾。
這要是回去了,老四手握“迫擊炮”之法,將來封王之後,前途不可限量。
而他們倆呢?
兩手空空,啥也不是!
這天壤之彆的待遇,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他們瞬間驚醒,危機感如芒在背。
不行!
絕對不能就這麼被老四比下去!
今天,就是豁出這張臉,也得從先生這裡,摳出點真東西來!
看著地上跪得筆直,一臉“你不給我就長這兒了”的朱樉和朱棡,李去疾是真的有些無言以對。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朱元璋。
發現這位馬大叔,臉上同樣掛著幾分尷尬。
可那尷尬的表皮之下,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幾乎按捺不住的……竊喜?
好家夥。
李去疾瞬間了然。
這當爹的,是巴不得幾個兒子都來抱緊自己的大腿。
他再看向麵前這三個跪得整整齊齊的“馬家三兄弟”,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行了,行了,都起來。”
李去疾疲憊地擺了擺手。
“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小院是什麼黑店,逼良為娼呢。”
朱棣與兩位兄長對視一眼,見先生語氣雖有不耐,卻無怒意,這才敢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起來。
三人站直了身子,卻依舊低著頭,一副等待發落的模樣。
李去疾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罷了,罷了。
早點把這幾位爺打發走,自己也能早點換來清靜。
“想學東西,是吧?”
他抬眼,看著麵前這三個高矮不一,但眼神同樣灼熱的年輕人。
“行。”
李去疾點了頭。
此話一出,朱樉和朱棡的眼睛裡,瞬間迸射出奪目的光彩。
“不過……”
可他話音一轉,目光如炬,直刺朱樉與朱棡的心底。
“先告訴我,你們的夢想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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