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儘後,他上前查看,頓時驚愕失色——花崗岩後的洞窟內珠光璀璨。
金元寶堆積如山,東珠項鏈顆顆如卵,紅珊瑚高逾人身,夜光杯剔透如玉,雞血石豔如凝血,和田籽料雕成的玉佩溫潤生輝……珍寶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在眾多珍奇異寶之間,赫然擺放著一具朱漆棺木。
棺身四周繪滿詭異的符文,邊緣纏繞著漆黑的墨鬥線。
這具長約三丈、寬約五尺的陰沉木棺槨,形製酷似雍正年間禦賜王公大臣的款式。
金少爺倒抽一口冷氣。
難道這就是俄國人在老金溝苦苦尋覓的古墓?先前見到的那對孩童去向何方?莫非真是遊蕩的亡魂?他們的遺骸就安眠於此?觀此陪葬規格,棺中之人絕非尋常權貴,至少是皇親國戚。
熟讀滿族典籍的金少爺卻怎麼也想不起,興安嶺一帶曾有何姓王族定居。
更蹊蹺的是,儘管墓室珍寶堆積如山,整體規製卻與清代典製大相徑庭。
見墓室並無異狀,他壯著膽子湊近端詳棺槨上那些蝌蚪狀的符文。
翻遍記憶也找不出對應的滿文記載。
視線下移,那些墨鬥線的用途他倒是知曉——相傳此物源自茅山術法,能鎮屍辟邪。
棺蓋與棺身接縫處封著凝固的石蠟。
他抽出腰間利刃,正猶豫是否開棺探查,棺內突然傳來的悶響,似有活物欲破棺而出。
這動靜駭得他連退數步,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若真是雍正年間的古棺,距今已逾二百五十載。
密封無氧的棺內,怎會有生物存活?
至此他已明白俄國人掘此礦洞的用意。
在弄清棺中奧秘前,孤身犯險實非明智之舉。
念及那兩個怪物暫不敢追入,不如靜候援兵。
以他的身份,總部必定已派人搜救。
正當他退出珠光寶氣的墓室,洞口忽然傳來腳步聲。
凝神細辨,來者約莫四人,步履沉穩應是練武之人。
祥子,傷著沒?
師父放心,那倆怪物傷不了我。
不過...師父注意到它們身上的彈孔沒?血跡未乾,像是剛中彈...
自1931年日軍侵占東北,奉係勢力土崩瓦解。
如今興安嶺匪寨林立,來人怕是誤入山穀的胡子。
但聽其對答,竟有人能獨力誅殺那對刀槍不入的怪物,武功定然深不可測。
金少爺屏息藏身於巨棺之後。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山匪多是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在摸清對方底細前,唯有暫避鋒芒。
“我曉得。
祥子,四海,待會兒進去你倆先搜一搜。”
“是!”
腳步聲急促,四個胡子轉眼就衝進了被紐扣炸開的冥穴洞口。
孫少爺躲在巨棺後,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棺中傳來的撞擊聲,心跳如鼓。
他緊握莫辛納乾槍,掌心滲出冷汗。
“師傅,咋這麼熱?”一個胡子問。
“這兒是炎龍脈的脈眼,底下準有溫泉。”兩個胡子語氣平靜,對洞內的珍寶視若無睹,顯然是慣盜。
“爹,這就是主墓室了,他能藏哪兒?管他是人是鬼,我和祥子把他揪出來!”
胡子頭冷哼一聲:“不必。
這位兄弟想必也是明白人。
敢問是哪路好漢先到了?現身吧!”
金少爺心想這冥穴幾百年無人踏足,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灰,自己進來時留下的腳印肯定暴露了行蹤。
眼下被這四個胡子堵住,橫豎是個死,不如拚死一搏。
“敢問幾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金少爺提著槍從巨棺後閃出,打量著眼前四人。
這四個胡子個個膀大腰圓,獸皮坎肩裹不住鼓脹的肌肉。
領頭的近七尺高,雖在山中陰冷處卻隻穿件獸皮坎肩,露出健碩的身軀。
古銅色的臉龐棱角分明,高鼻梁下兩撇短須,少了幾分匪氣,倒有幾分將帥之風,頸間掛著枚黃銅物件。
“活膩了?師父問你話是給你臉,換我早一槍崩了你!”
胡子頭伸手攔住衝動的徒弟,微笑道:“看閣下這身打扮不像山裡人。
據我所知,這呢子大衣隻有長春關東軍司令部才有。”
金少爺心頭一震,沒料到一個山匪竟有這般見識。
事已至此,抵賴無用,他強作鎮定道:“不錯。
我叫金壁輝,是關東軍駐興安嶺物探隊特派員。”
當時東北胡匪有個忌諱:雖都是亡命徒,卻不敢招惹日本人。
國仇家恨是真,但日軍裝備精良,連張作霖的百萬奉軍都未發一槍便撤出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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