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姥爺彆動怒,定是出了岔子,都是鄉裡鄉親的。”無雙輕拍馬福祥肩膀。
這時村主任和支書將無雙拉到一旁,說劉大壯今晨咽了氣。
他媳婦認定是無雙害的。
不可能!怎會如此?
馬福祥撥開人群進屋,幾個壯漢正手忙腳亂給劉大壯穿壽衣。
劉大壯媳婦癱坐在地,直愣愣盯著馬福祥。
都住手!馬福祥一聲暴喝。
這不是關帝廟的大師父嗎?主任請來念經的?村裡老人認出了他。
馬福祥探了探劉大壯鼻息,確實沒了氣息,身子也涼透了。
小爺您來看看,我覺得蹊蹺,這人恐怕沒死!馬福祥喚道。
無雙掰開劉大壯眼皮,瞳孔似有生氣,昨夜那股邪氣也已消散。
隻是渾身冰涼與死人無異。
縱使送到省城醫院,任何大夫都會開具死亡證明。
你這個騙子!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那婦人突然發狂般撲來,被馬福祥一掌推開。
你男人沒死,現在埋了可彆怪我!
馬福祥轉身怒喝:都滾出去!誰也不許看熱鬨!
無雙讓二蛋子關窗拉簾,屋內不得透光。
又命取三支蠟燭置於劉大壯頭頂,其中一支火苗微弱,在無風的屋內竟詭異地搖曳不定。
不對勁,他的魂魄還未歸位?莫非中途被截走了?無雙喃喃自語。
啊?我男人真沒死?你可不能騙我們啊。”婦人聞言頓時變了臉色。
我家小爺缺你這點錢?老實照做就是!馬福祥厲聲喝道。
無雙光著腳盤腿坐在炕沿上,正對著劉大壯的頭頂。
隻見他頭發完好無損,一根都沒少。
我問你,昨晚讓你給我剪的頭發到底是什麼?無雙盯著婦人問道。
是...是俺家那頭黑驢的鬃毛...婦人低著頭回答。
無雙無奈地搖頭苦笑:你可真會坑人!昨晚我們差點被你這些驢毛害死!
此刻他終於明白,昨夜所有怪事都源於那撮黑毛。
難怪他想替劉大壯還債卻激怒了女屍,難怪紙人怎麼也點不著——那根本就不是劉大壯的替身!
這種刁婦,我還幫她做什麼?
罷了,終究是條人命。
趁著日頭正盛,我們得趕緊找回劉大壯丟的魂兒。
你們記著,千萬要守住那三根蠟燭,絕對不能讓它滅了!
烈日炎炎,三人連早飯都沒顧上吃,又來到劉家的田地。
奇怪的是,地洞裡的高麗古墓和昨晚一模一樣,連個瓦片都沒少,唯獨地麵上那個替劉大壯還債的紙人不見了蹤影。
三姥爺您是湖了,依您看,劉大壯的魂兒是怎麼丟的?是人為?還是被地下的邪祟勾走了?無雙向馬福祥請教。
這可說不準。
您也知道,我馬福祥腦子笨,對那些金點憋寶的訣竅一竅不通。
不過有一點很清楚:小爺點的那三根蠟燭隻能撐十二個時辰,要是找不回他的魂兒,到時候可真要出人命了!
陸昊天急得直跺腳:丟錢丟物還能找,丟個大活人也能報警,這丟魂兒上哪兒找去?你又不是陰間的判官!
三人正抽著煙發愁,村支書慌慌張張跑來報信。
無雙最怕聽到劉家屋裡蠟燭熄滅的消息。
老板,有人找您!您快回屯子裡看看吧。”
找我?我在靖宇沒什麼熟人啊。
來的是什麼人?
支書解釋說,昨天他就把收購老虎屎的消息散布出去了,還貼了告示。
剛才有個時髦姑娘路過揭了告示,自稱有老虎屎,還問買家出什麼價錢。
姑娘?怎麼會是個姑娘?多大年紀?馬福祥警覺地問道。
這是盜門中的江湖暗語,連無雙也不完全明白。
據馬四海解釋,指的是索命門傳人,但後麵那些話的具體含義馬四海也沒細說。
如今索命門隻剩馬福祥一個傳人,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顯然與馬四海無關,她怎麼會懂這些江湖切口?
看著也就二十出頭,打扮得可漂亮了!支書對那姑娘讚不絕口。
三人跟著支書回到水庫屯。
在支書辦公室裡,坐著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孩,穿著粉色超短裙,後頸上紋著一隻精致的蝴蝶。
無雙眯著眼打量這個喝茶的姑娘,心裡直犯嘀咕:該不會是弄錯了吧?這姑娘長得這麼漂亮,雖然帶著幾分痞氣,但怎麼看也不像是乾那種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啊!
美女,你真有我們要的貨?陸昊天見姑娘長得標致,主動上前搭訕。
“有貨,就看幾位老板想要什麼貨色,出什麼價了!”姑娘答得乾脆利落,端坐椅上毫不避諱地與無雙對視。
無雙與馬福祥交換了個眼色,老賊揮手示意書記退出去關上門。
試探道:“姑娘看著年紀尚輕,這買賣怕是接不下吧?”
少女從寬鬆的哈雷t恤袖中抽出一條繡著花蝴蝶的紅手帕,優雅地拭了拭唇角站起身來:“這行當還論年紀麼?我出貨,你們驗貨付款,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