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福祥武藝高強,年輕時在江湖上與不少高手交過手,可聽完無雙的描述,卻對日本人使用的刀法感到陌生。
他讓無雙重新比劃了一遍。
“川島家的人?該死!小爺下次遇到一定要小心,我不在你身邊千萬彆和他動手!這人很可能是川島芳子的後代!”
“我記得姥爺臨終前提過你們在興安嶺遇到金壁輝的事,您對付川島芳子不是輕而易舉嗎?他們家真有那麼厲害?”無雙問。
“川島芳子和川島家沒關係,她之所以漢名叫金壁輝,是因為她是愛新覺羅的後人,所以姓金。
她小時候被送到日本,寄養在川島家。
川島家族在日本有些勢力,世代都是日本浪人,尤其精通刀法。
川島芳子的養父叫川島浪。
聽說後來這畜生玷汙了養女,兩人還生了孩子,你遇到的那個日本浪人,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孽種!”
“謔……這料夠勁爆啊!難怪都說島國的片子口味重!”
馬二爺端著兩杯茶走過來遞給他們。
“小爺,師叔,老二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二爺您說。”
“我覺得咱們現在的處境越來越不妙。
您想想,佟四喜這幾年回國是為了什麼?不就是衝著您的《千機詭盜》嗎?為什麼非要這本書?因為他知道,光靠金點的本事,根本沒法活著從興安嶺地縫子裡出來。
之前有彩蝶姑娘和師叔在,他不敢輕舉妄動,可現在彩蝶姑娘重傷,又冒出個日本高手,萬一他們聯手,可就麻煩了。
佟四喜手下爪牙眾多,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您得提前想好對策。”馬二爺的分析一針見血,形勢確實不容樂觀。
無雙在院子裡來回踱步,點燃一支煙,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低頭沉思。
如果找陸昊天他爹幫忙,警方或許能派人保護,但他們是盜門後裔,哪有黑道向條子求助的道理?傳出去豈不是笑話?可憑他自己這點本事,想保住《千機詭盜》恐怕沒那麼容易。
“二爺,你過來,按我說的做……”無雙湊到馬二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聽得馬二爺連連點頭。
第二天一早,長春各大報紙頭條刊登了一則古怪的尋人啟事:
五仙堂上八門拜,四方英豪九重聚。
金山銀山鬥相量,家字少水便是塚。
九州幽龍土中藏,北極天上魁星璨。
故人已辭半世載,可盼重歸長勝兮。
落款:老草萬兒
尋人啟事下方還附了一張無雙脖子上那枚魁符的黑白照片。
普通人看了,隻當是哪家富二代在報紙上賣弄文采。
但這並非普通的打油詩,字裡行間暗藏半個世紀前東北四省盜門群雄的密語,而“老草萬兒”則是黑話,意指董姓。
不過,真正的盜門高手即便尚在人世,恐怕也早已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很少有人會留意報紙上的消息。
不過要記住,盜門中最厲害的兩支人馬,一是飛賊,二是響馬。
馬二爺在當地是賊中魁首,無論有名無名的都得聽他的號令。
但那些昔日越貨的響馬早已銷聲匿跡。
如今能護住董家的,也就剩這些老弟兄了。
次日清晨九點多,董家大門被敲得震天響,老陳開門一看,外頭站著四個老漢,年紀都在六十上下,雖上了歲數,卻渾身筋肉虯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幾位找誰?老陳問道。
彆看這幾人凶悍,可一進董家大門,便如馬二爺曾對嘉寧說的那句:是虎得臥著,是龍得盤著。
三人二話不說,跪倒在地。
哎喲,三位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老陳趕忙去扶,可他們紋絲不動。
駿馬揚蹄踏四方,銅鈴震響驚雲霄!三人齊聲高喝!
院中那位八旬老者早已等候多時,聞言拄著拐杖起身,放聲大笑。
哈哈哈......來者可是營城子四傑?馬福祥轉身邁著七星步迎上前去。
三人抬頭一看,頓時瞪圓了眼,嘴角顫抖,蒼老的麵龐湧出狂喜,渾濁的眼中熱淚滾落。”您......您是祥爺?真是祥爺?
原來這三位早年都是董爺麾下,當初全是吳功耀收留的乞兒。
後來交給馬福祥,練就一身索命絕技。
他們祖籍都在營城子,都姓方,沒什麼正經名字,就叫方老大、方老二、方老三、方老四。
江湖人稱營城子四傑。
關於四傑的傳說,在中朝邊境的老輩人心裡至今仍是傳奇。
據說抗美援朝初期,我軍尚未入朝時,就有四個騎馬漢子跨過鴨綠江。
七日後歸來,馬背上懸著百餘顆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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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個時辰,陸續來了四五個當年響馬門的老部下。
這些人雖比不上營城子四雄的威名,卻也都是不眨眼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