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此蝶危險,卻無法分心二用——既要提防彩蝶偷襲,又得緊盯蝴蝶,防止它逼近。
就在毒蝶即將飛至少年麵前時,他背後的陰影中猛然竄出一道黑影,快如閃電,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其形貌。
黑影瞬息掠過,千分之一秒內從少年麵前閃過,落地後再度隱入黑暗。
蝴蝶在空中斷為兩截,墜落在地。
無雙與彩蝶皆震驚於少年的手段。
那是暗器嗎?可他分明未曾出手,暗器從何而來?少年神色從容,仿佛早知黑影會出手相助。
“三姥爺,那是什麼?您見過嗎?”無雙問道。
“看不清,太快了。
彩蝶,小心!這小子絕非等閒之輩!”馬福祥沉聲提醒。
彩蝶心知少年藏有詭異暗器,以方才的速度,即便察覺也難以躲避。
她駐足打量對方,如此年輕的少年怎會有這般駭人本領?江湖上從未聽聞有此等手段。
“我不想傷人,彆逼我!”少年語氣冷硬。
若非黑影目標僅是蝴蝶,藍彩蝶那張俏臉恐怕早已遭殃。
“彩蝶,讓我來!”馬福祥扭動脖頸,筋骨咯咯作響。
無論對手多強,他的“萬人敵”絕學都能令其吃儘苦頭。
少年暗器雖詭,卻不知索命門的“萬人敵”首重修習少林金鐘罩。
“三姥爺,罷了,這孩子不像佟四喜的人,方才他已手下留情。
彩蝶,回來吧。”無雙下令。
“是。”彩蝶退回。
“小兄弟,萍水相逢亦是緣分,本應好好招待你,可惜此地……嗬嗬……並非敘話之處。
方才承蒙留情,不知可否交個朋友?”無雙抱拳道。
“抱歉,諸位皆是高手,在下不敢近身。
獨來獨往慣了,無需朋友。”少年見無雙示好,語氣稍緩,卻仍冷淡疏離,敵友難辨。
男孩的口音明顯不是長春本地的,每句話末尾都帶著濃重的兒化音,但語調卻不像京津地區那般咄咄逼人,反而透著一股親近感。
無雙曾跟隨陸昊天走遍大江南北,對各地方言十分熟悉,他判斷這少年更像是熱河一帶的口音。
熱河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早年熱河是一個省份,屬於東北四省之一,省會設在承德。
承德的口音融合了京津的京腔以及河北、遼寧的方言特色,堪稱最標準的普通話,辨識度極高。
當年盜門掌控著東北四省的江湖勢力,熱河自然也在其中。
無雙猜測,這少年的本事或許與盜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盜門分支眾多,即便是無雙自己,甚至馬福祥和馬四海,也無法一一說清。
“五仙堂上拜五仙,三炷清香飄四方。
小兄弟祖上供奉的是哪位大仙?堂子上插的又是幾柱香?”無雙試探道。
男孩聞言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隻比自己年長幾歲的男人竟懂得盜門黑話。
他原以為無雙脖子上的魁符不過是假貨,此刻卻不得不重新審視。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熱河東北有片荒山,民國時人稱梟雄嶺,嶺上有座廢棄的祠堂,名叫功耀祠。
小兄弟可曾去祭拜過?”無雙繼續追問。
“你……?”男孩眼神閃爍,顯然聽懂了無雙的話。
承德四麵環山,荒嶺遍布。
民國時期,山中橫行,但這些從不擾百姓,因為那是吳功耀的地盤。
吳功耀離開後,除了少數親信,多數盜門後裔仍留在承德生活。
門人為紀念這位亂世梟雄,在山中修建了功耀祠,每逢節日前去祭拜。
“抱歉,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過可以告訴你們,你們要找的東西已經被人搶先一步,我也白跑一趟!告辭!”說完,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混賬!我家小爺給你臉了是吧?給老子站住!”馬福祥作勢要追。
第三十五回暫時的結束
“三姥爺,彆追了。”無雙攔住他,“我看過地宮的平麵圖,前麵是死路,儘頭就是陳列蛟龍骸骨的大殿。”
“雙哥,他應該是盜門後裔吧?剛才明明聽懂了你的黑話,為什麼不認你,反而跑了?”彩蝶疑惑道。
“瞧你說的,我又不是人民幣,憑什麼讓人家跪我?再說,都過去半個多世紀了,太姥爺那些兄弟多半不在了,他們的後人憑什麼還對盜門忠心?算了,不強求,隻要不是敵人就行。”無雙點了根煙,站在原地,像是故意給那少年留足躲藏的時間。
彩蝶又問:“他說我們要找的東西被人捷足先登了?什麼意思?他怎麼知道我們要找什麼?”
這句話猛然點醒無雙。
他恍然大悟——難怪川島澤仁一到中國就潛入淨月潭地宮探查,難怪佟四喜這幾日也偷偷進來。
難道……地宮深處藏著的並非日本戰犯的骨灰,而是開啟新京銀行地下金庫的另一枚芯片?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彩蝶和馬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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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福祥性子耿直,隻懂得拳腳功夫,一時沒反應過來無雙話裡的深意。
而彩蝶心思細膩,早已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猜了個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