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叛徒！我哥來了就不理我了是不是？哼！今晚就把你趕出去！不讓你睡我家炕頭！馬丫輕輕彈了下白毛黃皮子的小腦袋。
但這小小的懲罰絲毫不能讓它安靜下來。
它竟從無雙肩上跳下，躥到窗台上。
可眼下已是十月初，山裡的氣溫比外麵低得多，家家戶戶都關緊了門窗。
它用腦袋不停地撞擊窗戶，恨不得立刻衝進屋裡。
馬丫心思細膩，很快察覺到那白須老者不太對勁，否則白毛黃皮子也不會如此躁動不安。
哥，這老頭恐怕是山裡的精怪變的！咱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
哦？精怪變的？膽子倒不小，竟敢明目張膽化作人形進屯子？看來和你爺爺交情不淺。
咱們先彆管了，他也沒什麼惡意。
倒是你爺爺的情況......無雙欲言又止。
白毛黃皮子急得團團轉，綠豆眼直放光，像打了雞血似的在院子裡上躥下跳。
它一會兒扯下一根玉米稈，一會兒從鄰居家叼來胡蘿卜，轉眼又從地裡刨出香菜根，把這些都堆在無雙麵前。
小畜生，發什麼瘋？再鬨騰老子扒了你的皮烤著吃！陸昊天罵道。
小家夥，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無雙困惑地看著地上那些帶根須的植物。
它聰明著呢，肯定是在傳遞什麼信息。”馬丫輕輕撫摸著它頭頂的白毛以示鼓勵。
得到主人認可後，小家夥膽子更大了，一溜煙跑出屯子。
約莫十分鐘後，它叼著一株桔梗回來放在無雙麵前。
桔梗？難不成桔梗也能成精？無雙哭笑不得。
馬丫也摸不著頭腦，黃皮子叼來的都是帶根須的植物，究竟想表達什麼？
這時，一個獵戶扛著麅子走來，說是要孝敬馬四海。”丫兒，給你爺爺燉上補補身子。
咱山裡人沒啥好東西，你彆嫌棄。”
三大爺，您不是還發著燒嗎？快回去歇著吧。”馬丫接過麅子。
奇了怪了，早上還頭疼呢，剛才聞到屯子裡飄來的香味，病就好利索了！獵戶爽朗大笑。
可不是嘛！我爹的老哮喘咳出血，聞了這香氣也好了，真是先祖保佑！一個婦女插話道。
感冒自愈尚可理解，但多年頑疾突然痊愈就蹊蹺了。
無雙和馬丫對視一眼，意識到屯子的異狀都與那股奇異香氣有關。
這香氣是隨白須老者而來的，看來他來曆不凡。
能祛除百病的，莫非是某種成了精的藥材？
哥，你過來！馬丫拉著無雙進了西屋，順手關上門。
哎喲，光天化日的......你倆也太著急了吧？陸昊天在一旁擠眉弄眼。
第三回千年老山參
丫頭,這樣不妥當,外頭還有鄉親們看著呢!無雙嘴上推拒著,卻反手關緊房門,順勢環住了馬丫纖細的腰肢。
討厭,你跟耗子哥學得油嘴滑舌的。
快放開,我是讓你來聞聞這個。”馬丫從抽屜取出一個陳舊的鋁製飯盒,掀開蓋子,裡麵用紅紙裹著一株乾癟的老山參。
那參雖小,底下卻生著二十餘根細須,一看就是難得的野山珍品。
這般品相的人參,在市麵上少說也得值幾千塊,也不知爺爺何時采來的。
好家夥!這參起碼長了有幾十年光景。”
不是讓你看這個,你仔細聞聞是什麼味道?馬丫將山參湊到無雙鼻尖輕晃。
無雙瞳孔驟縮,失聲道和那白胡子老頭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吧?
錯不了,這是百草之王人參!唯有參王才有這等神效。
哥沒發現嗎?那老者一靠近,爺爺突然就精神煥發了。
你看這會兒,他們在屋裡聊了這麼久,爺爺半點不見疲態。”馬丫指向東屋窗戶。
透過窗欞,隻見馬四海麵色紅潤,正與白須老者談笑風生。
三個時辰過去,老人依舊神采奕奕。
我想起來了!你爺爺提過,那隻白毛黃皮子一直想求他采挖嶺子裡的千年參王,但他始終未允,怕損了它的道行招致天譴。
莫非......這白胡子老頭就是......?
馬丫輕聲道我不敢斷言。
但這老者所經之處能祛除鄉裡病痛,縱非參王化身,也必是山中靈物。”
無雙將心上人攬入懷中,在她光潔的額間落下輕吻。
放心,我懂了。
千年參王乃天地靈物,我們不必傷它性命,隻需取它一根參須就夠給你爺爺延年益壽。
這個忙我幫定了!待會兒我們這樣......小兩口貼耳低語,商議著計劃。
白須老者與馬四海長談終日,語聲低微難辨。
日落時分,三個年輕人在院中擺桌用飯,喚了幾聲,老人卻說不用招待客人。
這更堅定了馬丫與無雙的猜測。
二人心照不宣地瞞著陸昊天。
入夜後,鄉親們陸續散去,山村重歸寂靜。
無雙和馬丫守在東屋門前,直至深夜無雙困極,倚著馬丫肩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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