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怎麼玩笑都行,可一旦他拿定主意,九頭牛都拽不回來。
此刻若有人違抗命令,他絕對會扣動扳機。
“行!我走!兄弟你撐住!妹子照顧好他!”陸昊天紅著眼眶,聲音嘶啞地轉身。
這就是過命的交情——寧可自己赴險也要成全兄弟。
“你們仨還發什麼呆?走啊!想讓小爺走不安生嗎?”陸昊天暴喝。
“保重!”
“小爺珍重!”
“無雙恩人,杜拉爾告辭!”
望著四人遠去的身影,無雙倚著古樹喘息。
作為盜門最後的傳人,他本有許多未竟之事——地縫之謎尚未揭開,家中長輩仍在等候。
但此刻他必須留下,絕不能拖累同伴。
雲強留下的裝備散落在地:幾把,兩杆土銃。
這些對人熊而言不過是壯膽的玩具。
“哥,雖然沒能成親,但能和你同生共死,我知足了。”馬丫將臉頰貼在無雙胸前,仿佛麵對的不是死亡,而是月老牽線的良辰。
“傻丫頭,誰說會死?那小家夥呢?”生死關頭,他仍惦記著那隻白毛黃皮子。
“早沒影兒了,估計溜了。”
“跑了也好,跟著我這亡命徒沒前途。”無雙輕撫馬丫的發辮,“其實你該跟他們走的,馬老爺子就你這一個孫女。”
“能侍奉盜門魁首是馬家的榮耀,我們世代效忠,從無貪生怕死之輩!”馬丫目光灼灼。
“死?我還沒嘗過洞房滋味呢,哪舍得死?”無雙壞笑著輕拍姑娘的翹臀。
“哎呀!正經點兒!”
“扶我起來。”
無雙分析道,人熊雖稱霸山林,但體型笨重。
要想活命,必須利用地形。
“聽見水聲沒?這附近是不是挨著多布庫爾河?”
馬丫點頭:“巴圖魯山餘脈下確實有條支流。”無雙眯眼望向左側升騰的水汽——那是金點術中的望氣之法。
“快走,那東西快追上來了,記住,隻要碰到水咱們就安全了!”對付人熊除非用,這些對它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帶著還特彆沉。
兩人隻留了一杆莫辛納甘和十幾發,剩下的全扔【敏感內容較多,無法繼續輸出】
嗷嗚——憤怒的人熊發出震吼,龐大的身軀騰空躍起,那數噸重的身軀若是壓下,後果不堪設想。
無雙和馬丫被巨大的衝擊力推到了多布庫爾河岸邊,後背已能感受到河水的刺骨寒意。
他們渾身劇痛難以起身,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龐然大物從天而降,即將壓在他們身上。
該死!無雙絕望地閉上眼睛,懊惱自己連累了心愛的姑娘。
千鈞一發之際,人熊的怒吼激起滔天巨浪,兩米多高的水牆朝岸邊拍來。
洶湧的浪濤瞬間吞沒了二人,又將他們卷入河中。
精疲力竭的他們無力掙紮,隻能緊緊握住彼此的手。
人熊不甘心地跳入河中追擊,卻因體重過大直接沉入河底,激起的浪花反而將二人推向更遠處。
這對生死相依的戀人漸漸失去意識,隨波逐流。
冰冷刺骨的河水讓他們產生瀕死的錯覺,雙手卻始終緊握不放。
咳咳...無雙突然嗆出幾口河水,緩緩睜開雙眼,刺目的陽光讓他眯起眼睛。”我就說嘛,老子肯定上天堂!陸昊天那家夥才該下地獄!他虛弱地嘟囔著。
右手傳來的溫度讓他猛然清醒:丫兒!我們還活著!他試圖起身,卻被背部的劇痛擊倒。
馬丫聞聲醒來,抱著他喜極而泣。
彆哭,姥爺說過總哭會走黴運。”無雙勉強笑道。
雖然逃過一劫,但處境依然危險——不知身在何處,單薄濕透的衣衫根本無法抵禦刺骨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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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穿越國境線
哥,我帶你回去。”馬丫攙扶著他艱難上岸。
這是哪兒?怎麼這麼冷?無雙哆嗦著問道。
馬丫解釋多布庫爾河支流貫穿中俄邊境,他們很可能已被衝出國界,靠近西伯利亞的地區才會如此寒冷。
“哎,你說咱倆這算不算緣分啊?”無雙笑著調侃。
“你這人,總沒個正形,現在哪是說笑的時候?再堅持一下,前麵山腳下有間木屋,咱們先去那兒歇會兒。”
兩人順著多布庫爾河漂流而下,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是一整天。
興安嶺本就是極寒之地,可這裡的溫度更低,儼然已是寒冬,岸邊草木凋零,枯黃的樹葉在風中飄落。
他們踉踉蹌蹌地推開小木屋的門,屋內雖簡陋,卻還算乾燥。
一鋪小火炕、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牆上掛著水壺,桌上擺著一張相框,裡麵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典型的俄國人,男人三十來歲,體格健壯,背著,懷裡抱著孩子,右手搭在妻子肩上,笑容燦爛。
“看來真到俄國了,這是獵人的臨時住處。”馬丫說道。
“丫兒,先把炕燒起來,咱倆渾身濕透,再這樣下去非生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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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丫手腳麻利,把無雙扶上炕後,轉身出去抱回一捆乾柴。
幸好去年陸昊天送的無雙生日禮物——那個防水zippo還能用。
這裡是中俄邊境,俄國人也學著搭火炕禦寒。
爐火燃起,屋裡很快暖和起來。
馬丫扛著莫辛納甘槍,不一會兒便打回一隻山雞,拔毛架在爐子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