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過要給姐姐一個安穩的家!那咻說到做到!鳳凰根能種出鳳凰木,鳳凰木一旦長成,福澤七代,子孫顯貴,主人更是人間至尊!當年太後的寢宮前就有一棵鳳凰木,而這鳳凰根正是取自那樹!它彙聚天地靈氣,百裡之內的福運皆歸其主!”
白素隻是個尋常女子,不求名利。
鳳凰塚下彆有洞天,表麵的陽光不過是幻象,哪有什麼清朝婢女?分明是鬼魅所化。
鳳凰根……那咻並非真要送她,而是這孩子心有執念,他想成為葉赫之主!看來天下男子,無一不貪勢。
“那咻,我什麼都不要,哪怕浪跡天涯,有你足矣!我們走吧,彆與無雙和納蘭鴻為敵!”白素拉著他想離開,可一回頭,身後的土鳳影壁早已消失,隻剩一片漆黑,退路無蹤。
“回不去了!姐姐,信我!”
白素凝視那咻的雙眼,青澀的少年竟有些陌生,除了對她的深情,還多了一分貪婪。
“這裡不屬於我們,記住,千萬彆看這裡的人臉!若有人戴著黃金麵具,立刻告訴我,我們必須避開。”
“黃金麵具?那是誰?”
“太後的一縷真魂!”那咻沉聲道。
突然,庭院儘頭衝出一名魁梧將軍,腰挎寶刀,直逼而來。
白素反應極快,抖開蘭色絹帕裹住二人,念動口訣。
就在將軍即將撞上他們的刹那,絹帕飄然落地。
那咻睜眼時,二人已躲過將軍。
那將軍未停步,持刀繼續前衝。
“快走!他不是衝我們來的,貝勒爺和無雙他們追來了!”那咻急道。
“他們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與這裡一陰一陽,同屬鳳凰塚,但鳳凰根隻有一個!”那咻拉著白素快步離開。
鳳凰塚下亮如白晝,雖無烈日,庭院卻明亮如晨,花草沾露。
若非那咻提醒,白素幾乎以為他們穿越到了清代宮廷。
黑貓緊跟那咻,警惕地嗅著空氣。
它雖眼盲,卻能感知暗處的危險。
黑貓突然停下腳步,全身毛發豎起,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鋒利的爪子從肉墊中探出,擺出戒備姿態。
黑子,怎麼回事?那咻疑惑地問道。
黑貓瞳孔緊縮成一條細線,眼中凶光畢露。
它弓起背脊擋在主人身前,未等指令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劃破寂靜。
那咻循聲趕去,隻見走廊轉角處躺著個穿粉色衣裙的婢女。
她的頭顱正緩緩與身體分離,詭異的是竟無半點血跡。
黑貓踩在女子胸前,發出焦躁的叫聲。
平日裡溫順的黑子從不會無故傷人。
(九頭鳥書院)
第二十回異界之物
最駭人的是婢女的麵容——那張臉上空白一片,不見五官輪廓。
那咻僵在原地,難以置信。
根據祖輩記載,此處的時空與現實存在百年錯位,黑子為何能傷到這裡的?
先前麵對壯漢衝撞時黑子都無動於衷,此刻卻對一個婢女痛下?
她身上有氣味。”白素輕聲道。
紅絹門與蘭花門的女子感官敏銳,她甚至能辨彆十裡外的花香。
什麼氣味?
貓的氣息...像是飼養波斯貓的人。”
明白了!那咻恍然大悟,據說太後生前酷愛養貓,寢宮裡還有隻歐洲進貢的波斯貓。
這婢女想必是負責照料那隻公貓的,身上殘留著貓的氣味。
同類相斥,黑子才會...
問題不在這裡。”白素打斷道,你看她既無鮮血又無五官...這太詭異了。
我們離開吧?鳳凰根不要也罷,我怕...
有我在呢!少年挺起胸膛,退路早已斷絕,唯有取得鳳凰根才能讓姐姐擺脫那些欺辱。”看似瘦弱的男孩語氣堅定。
其實以白素的魅力,想要富貴易如反掌。
她真正在意的是紅絹門與蘭花門延續五十年的恩怨。
兩派傳人竟同時現身長春,但白素清楚自己未必能勝過藍彩蝶。
正如佟四喜所言,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金錢——它能讓人成為真正的主宰。
婢女的慘叫引來眾多家丁,但這些存在於另一維度的身影,完全感知不到二人的存在。
白素年紀尚輕,偶爾也會流露出幾分孩童般的頑皮。
見這些無麵侍女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她玩心大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一名侍女發間順走了一支銀簪。
若這些侍女真是清朝之人,那她們的首飾想必都是古董。
早年聽聞宮中宮女佩戴的多是主子賞賜的珍寶,這支簪子若拿去變賣,定能值不少銀子。
白素確信自己的手法快得連那咻都難以察覺,她手腕輕翻,將簪子悄然藏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