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棺材是清末的樣式,裡頭也不像藏著什麼寶貝,當地部門便沒當回事,交由龍王屯的小漁村自行處置。
這幾日,被無雙關在水罐裡的赤炎金蟾開始躁動不安,拚命撞擊缸壁。
他伸手一摸,罐子竟已燙得嚇人。
無雙道:時候差不多了。
老樸,金花,催家山裡那座白仙廟在哪兒?今晚我去會會那條斷了尾巴的泥鰍。”
金花擔憂地問:這麼急?它那麼大,會不會有危險?
個頭是不小,無雙冷笑,可你看看,這些天它的徒子徒孫在屯子裡鬨騰得多凶?孩子們都不敢出門了。
它這是在報複我,等它尾巴長全,怕是來不及收拾了。”
夜深人靜時,老樸早已睡熟。
無雙和金花悄悄溜出樸家小院,懷裡揣著那口滾燙的水缸。
每次夜裡和金花偷溜出來,無雙心裡總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莫非自己真對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動了心思?
長蟲崗,顧名思義是幼蛇盤踞之地。
如今入冬,除了被白蟒驅使的蛇群,其他蛇類早已冬眠。
即便有沒睡著的,嗅到赤炎金蟾的氣息也縮著不敢動彈。
途徑破廟時,幾個年輕人仍渾渾噩噩地打著麻將,全然忘了前幾日莫名昏睡十幾個時辰的事。
二人正要繞行,金花突然拽住無雙:哥!快看廟牆上——有人!
月光下,一個肥胖的身影正趴在牆頭。
無雙眯起眼睛:真是冤家路窄!這死胖子賊心不死,今日若放他走,廟裡那幾個年輕人怕是要遭殃。
那親眼見過這胖子施展偷壽的邪術,當時躲在牆後就是為防他下手。
就是你說的那個人?金花小聲問。
噓,今晚非得給他個教訓,看他還敢不敢來龍王屯撒野。”無雙傷勢漸愈,後腦要穴下的絨毛已悄然新生。
這意味著他正逐步走出低穀。
身為魁星轉世,熬過最艱難的階段後,再想算計他可沒那麼容易了。
這些日子老樸變著法給他補身子,江裡現捕的鮮魚燉湯,大清早去薑家守著現殺的肥豬,專挑最厚的肋排紅燒。
養傷期間,無雙反倒胖了十斤,小腹都微微隆起。
營養跟上了,傷勢恢複得飛快,連記憶也開始複蘇。
那些《千機詭盜》上記載的奇招秘術,漸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隻是關鍵的記憶仍模糊不清——比如,他總把心底馬丫的模樣和金花混淆。
第四十七回戲弄惡人
漆黑的烏鴉棲息在破廟殘垣上打盹,無雙豎起手指示意金花保持安靜。
他赤著腳,悄無聲息地向烏鴉靠近,動作輕盈如貓。
若非親眼所見,金花絕不相信這個身手敏捷的少年竟是個腿腳不便的瘸子。
無雙貼近烏鴉,在距離僅剩一米時,右手倏然拂過烏鴉身後。
受驚的烏鴉嘎嘎叫著飛走,金花以為哥哥失手了,正覺無趣,卻見無雙轉身比了個手勢,指尖赫然夾著一根烏鴉尾羽。
金花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方才明明隻見他輕輕一拂,怎會扯下羽毛?這般迅捷的手法,連市井扒手也望塵莫及,正是“魅影鬼手”的精髓。
她屏息等待,想看看哥哥如何用這根羽毛戲耍胖子。
這根烏鴉尾羽並非凡物。
烏鴉羽毛雖多,唯獨此羽特殊,名為“慧羽”,凝聚烏鴉靈智。
傳聞南洋邪術以四根老鴉慧羽編成羽扇,置於孩童枕下,三日可通鳥語,四日身輕如燕。
無雙無需四根,一根足矣。
他咬破中指,以血染紅慧羽,在掌心畫下詭秘符咒。
雖不解其意,卻知功效——接下來十分鐘,他將與胖子好好“玩耍”。
“哥?人呢?”金花揉眼驚呼,無雙竟憑空消失。
原先站立之處,那隻烏鴉笨拙蹦跳,似喪失飛行能力。
實則無雙未變,隻是慧羽障眼法讓他隱入夜色。
他潛至青銅棺後,捏嗓學鸚鵡開口:“胖子,你褲帶鬆了!”
“二餅!放炮!二餅!放炮!”
麻將桌上的西家正捏著二餅準備打出,上家恰好就等著這張牌胡牌。
“哪個不長眼的?懂不懂規矩?”上家氣得拍桌大罵。
這一嗓子讓四個打牌的年輕人頓時寒毛直豎——破廟裡明明隻有他們四人,身後根本沒人觀戰,那剛才的聲音從何而來?他們顫抖著轉頭,目光齊刷刷落在那口青銅棺材上。
這棺材裡除了死人還能有什麼?莫非是......
“胖子!我看見你了!”棺材裡又傳出怪聲。
胖子?四人麵麵相覷,他們個個瘦得像竹竿,哪來的胖子?
一個膽小的突然撲通跪倒,褲襠瞬間濕了一片:“老祖宗饒命啊!我們天天給您燒香上供......”
“壞東西!小偷!”躲在棺材後的無雙捏著嗓子學鳥叫。
“三哥!”其中一人突然醒悟,“老仙這是在提醒咱們!胖子...小偷...該不會有人要來盜這口棺材吧?村長可說過裡頭有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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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立即抄起棍棒四下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