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寶人稱它為“上寶”,雖不及天靈地寶,卻也是世間罕見的寶物。
它常年棲息於地氣旺盛的山脈之下,以地脈寒氣為食,是寒性動物的頂級補品。
若讓那大蟒吞下,功力必然大增,連赤炎金蟾都奈何不了它。
無雙剛衝出去,肩上的小白卻比他更快,如一道白色閃電淩空掠過。
彆忘了,白皮莽仙是冷血動物,小白亦是寒體,雪地龍不僅是蛇類至愛,也是黃皮子的心頭好。
小白動作迅捷,未等黑影反應過來,便已奪下雪地龍,一口吞了下去,連嚼都沒嚼。
“誰敢來我崔家白仙廟撒野?”那人如夢初醒,回頭怒喝,卻為時已晚——無雙的已抵在他脖子上,硬生生截住了他未出口的臟話。
“閉嘴,我的刀很利,不想用你的血。”無雙冷聲警告。
那人的體溫低得嚇人,毫無活人氣息。
若非方才開口說話,無雙甚至以為他是具。
“你是誰?”那人語氣軟了下來,意識到身後這位不是善茬。
“該我問你。
你說這是你家的白仙廟?你是崔家人?”無雙逼問。
“對,崔天霸是我侄子,我是他大伯。
是不是他又惹事了?你是來尋仇的吧?”他倒是明白人,清楚侄子的德行,以往也有人來尋仇,但像無雙這般直接的還是頭一回見。
“你我無冤無仇,叫那條蛇出來!我不殺你。”無雙收起了。
那人緩緩站起,神色如常地轉過身來,絲毫不懼無雙方才散發的殺氣,隻是定定地注視著他。
或許他心中正在盤算,眼前這青年雖體格健壯,卻是個瘸子,若真動起手來,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休要耍什麼花樣,否則有你好看!無雙從小白身上扯下一根長毛,疼得它淚眼汪汪。
他將那根毛輕輕吹向鋒利的刀刃,毛發瞬間斷為兩截。
此人名叫崔澤凱,並非惡徒。
他確是催天霸的大伯,但這些年來催天霸欺壓百姓的勾當與他無關。
他一直守護著這座由催家先祖修建的保家仙廟,照看著那條莽仙。
催家先祖預言,五十年後將有一個身佩魁字符的年輕人到來,看來果然應驗了。”崔澤凱問道,年輕人,你頸間掛著的可是魁符?
我不清楚。
這與那條莽仙有何乾係?你侄兒借保家仙之名魚肉鄉裡,前些日子險些害我性命,今日特來討個說法!隻要讓我宰了那條白蟒,我便放過你侄兒。
我無雙說到做到。”他目光冷峻地望著眼前的中年人。
嗬嗬...像她,真像她,連說話的神態都一模一樣!沒錯,定是你無疑!崔澤凱陰陽怪氣地說著,聽得無雙一頭霧水。
像誰?
像七姑娘,你是她的後人嗎?崔澤凱追問。
七姑娘?無雙喃喃重複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努力在記憶中搜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難怪我家莽仙斷了尾巴,原來是你所為。
嗬嗬...這都是命數啊!當年七姑娘施法為我們催家收服這隻保家仙,說它能庇佑催家五十年,福澤子孫。
但五十年期滿,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如今看來,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崔澤凱轉身不再理會無雙,在香爐中插上三炷香,最後一次跪拜催家的保家仙,感謝它多年來的庇護。
那是一尊與真實莽仙等比例的泥塑,連盤踞吐信的神態都與那夜襲擊無雙時一般無二。
想來當年請的匠人手藝非凡,在當年實屬難得。
這便是它的真身!今若能除掉它,我們催家日後便對你俯首稱臣。
但若你沒這個本事,隻怕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崔澤凱抱臂而立,等著看無雙的笑話。
因為莫小七當年說過,唯有魁星轉世之人才能誅殺莽仙。
若無雙做不到,便證明他的魁符是假的,是偷來的。
你說什麼?這泥像就是你家莽仙的真身?可彆唬我,我書讀得不多。”無雙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該說的我都說了,沒必要騙你。
實話告訴你,前幾日正是我侄兒催天霸來此祭拜,念動咒語驅使這莽仙行凶。”他指著身後那尊靜止的泥塑說道。
要驗證崔澤凱所言真假並不難,隻需放出小水缸裡的那隻蛤蟆便能引出莽仙。
那赤炎金蟾通體熾熱如火,而莽仙卻是寒性冷血之軀,二者一陰一陽,水火不容,絕不容許對方在自己的領地存活。
那位七姑娘還說了什麼?讓你們崔家人等我?等我做什麼?無雙問道。
等你來除掉這莽仙,我們崔家世代守護它,就是為了等那個人來取它體內的極寒蛇膏。
這是我們崔家的使命,當年七姑娘從日本人手中救下我家先祖,這份恩情我們必須償還。”
極寒蛇膏?聽到這個詞,無雙立刻想起《千機詭盜》中記載的一個奇特藥方——百年大蟒的蛇膽可製成蛇膏,具有重塑筋骨的神效。
古時受酷刑被挑斷手腳筋的犯人,正是用此方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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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恰好能解決自己目前的傷痛。
崔澤凱顯然沒有說謊,但他隻知道無雙需要極寒蛇膏,卻不清楚具體用法和功效。
看來此事屬實。
無雙微微一笑,將懷中的小水缸放在地上,揭開油紙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