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快走!”身後的狼群已察覺他們的意圖,正從四麵八方瘋狂逼近。
無雙拽起兩人的手,拚命朝東邊的雪山奔去。
這是他們最後的力氣了,若雪山中沒有掩體或藏身之處,後果不堪設想。
三人精疲力竭,山口近在咫尺,狼群卻已追至身後。
最前麵的幾匹狼離那咻僅有數米之遙,隨時可能撲上來將他撕碎。
“殺!”無雙大喝一聲,猛然轉身,揮刀迎戰。
與此同時,那咻也感知到危險,手腕一抖,袖中驟然射出無數銀絲,如暴雨般襲向狼群。
狼群本以為獵物已是囊中之物,不料對方竟拚死反擊。
銀絲迅疾如電,瞬間貫穿數匹惡狼的頭顱,四五匹狼當場斃命。
無雙正與一頭壯碩的灰狼搏鬥,那狼體長近一米五,重如成人,將他撲倒在地,利爪壓住他的胸口,血盆大口直逼咽喉。
無雙猛蹬狼腹,將其踹開,隨即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一刀刺入灰狼腹部。
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沾滿他的臉頰。
“呼……呼……”他大口喘息,體力幾乎耗儘。
“快!進山!”他嘶吼著,帶領兩人衝向幽暗的雪山深處。
狼群並未立刻追擊,而是圍在同伴的旁撕咬爭食,這為他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大雪山中白雪皚皚,視野所及之處毫無遮蔽之物。
幸而林中聳立著許多古老柏樹,三人可以攀爬上去稍作休整。
小爺,我扶您上樹歇會兒吧。”藍彩蝶提議道。
不急,追兵尚未趕到。
這條山穀似乎通向雪山深處,看這路徑不似天然形成,說不定裡麵會有村落。”
三人沿著山路前行,漸漸深入雪山腹地。
作為外來者,他們都不清楚這片被稱為血神禁地的區域究竟隱藏著什麼危險。
前方等待他們的,會是比狼群更可怕的存在嗎?
幽深的山穀中,鵝毛大雪依舊紛飛不止。
兩側生長著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參天古木,其中一些竟還掛著綠葉——那是能抵禦極寒的西伯利亞雲杉。
狼群的嚎叫聲逐漸遠去,似乎那些凶猛的雪山狼並未追入山穀。
小爺,它們沒跟來,咱們歇歇腳吧。”彩蝶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直接癱坐在雪地上,全然不顧形象。
就在這時,前方的黑子突然發出警示的叫聲。
這隻靈性的黑貓能通過不同叫聲傳遞信息,隻有它的主人那咻才能聽懂。
此刻它正蹲在樹枝上,不停地喵喵叫著。
它發現什麼了?無雙詢問那咻。
黑子在提醒我們前方有情況,不過應該不算危險。”
隨著烏雲散開,皎潔的月光重新灑落。
借著月光望去,半山腰處赫然矗立著一座三層建築,形似歐洲中世紀的小型城堡。
整座建築漆黑一片,不見半點燈火,透著一股死寂的氣息。
在這荒無人煙的雪山深處,若真有人居住反倒更令人不安。
運氣不錯,今晚可以在這裡暫住。”那咻說道。
雖然心係馬丫的安危,但眼下三人已經偏離原定路線,況且狼群還在山口虎視眈眈。
當務之急是在這座城堡中休整一夜,待天亮後再做打算。
從風水學角度看,這座城堡的位置頗為不妥——它恰好建在雪山正中,阻斷了山脈的氣脈走向。
不過想來西方人並不講究這些。
城堡外圍是一排鏽跡斑斑的鐵柵欄,每隔幾根欄杆就裝飾著一隻造型猙獰的鐵烏鴉雕像,為整座建築增添了幾分詭異色彩。
三人來到一座中世紀古堡前,厚重的橡木大門足有三米高,兩扇門板嚴絲合縫地閉合著。
門楣處懸掛著兩尊青銅獅首,這是典型的中世紀歐式建築特征——由於地理位置靠近東方,這種門飾傳統在此地流傳開來。
東方人偏愛龍子椒圖的形象,取其緊閉門戶的寓意;而西方人則崇尚獅子的威猛,象征至高無上的權力。
那咻精疲力儘地想要推門而入,卻被無雙一把攔住。
無雙將耳朵貼在斑駁的門板上凝神細聽,整座城堡死一般寂靜。
這座突兀出現在西伯利亞荒原的哥特式建築令他心生疑慮:即便在千年前的鼎盛時期,這片苦寒之地也不可能有東歐貴族在此興建如此豪華的城堡。
更蹊蹺的是,當年統治此處的遼國怎會容許異族建造具有政治象征意義的要塞?可惜他對東歐建築史知之甚少,難以判斷城堡的真實年代。
彆疑神疑鬼了,要麼進去取暖,要麼在雪地裡凍成冰雕。”彩蝶搓著凍紅的雙手說道。
隨著刺耳的吱呀聲,塵封的木門被輕輕推開,簌簌落下的積灰引得三人連連咳嗽。
無雙沒有貿然進入,而是舉起狼眼手電掃視大廳。
當強光束掠過對麵牆壁時,他突然與一雙幽深的眼睛四目相對,驚得險些摔落手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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