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口望去,是一望無際的翠綠,牧民們趕著牛羊,在草原上自由馳騁。
兄妹倆在大遼生活多年,漢語說得十分流利。
有一次,一隊來自東方的使者托亞曆山大向日耳曼王進獻一件寶物。
這隊使者是韃靼人,那時還沒有女真人的稱呼,所有異族胡人都被統稱為韃靼人。
他們並不知道,當時大遼國內部正因為民族圖騰的象征問題爆發了激烈衝突。
大遼的政權掌握在人和韃靼人手中,韃靼人後來演變為女真人,再往後發展,便是滿人的前身。
亞曆山大並不清楚兩個民族之間的仇恨已日益加深,熱情接待了這隊韃靼人。
韃靼人進獻給日耳曼王的除了金銀珠寶外,還有一件特彆的禮物——裝在一個小盒子裡的東西。
年幼的阿加塔以為盒子裡是珠寶首飾,好奇地打開一看,卻發現裡麵竟是一隻泛著寒霜的小蟲。
那蟲子形似蚯蚓,但體型稍大,通體雪白,手指一碰,整隻手掌瞬間結滿冰霜。
韃靼人連忙合上盒子,解釋道:“此蟲名為極淵冰蟬,體內蘊含極寒之力,是世間罕見的珍寶。
人若吞下,寒氣可保五臟千年不腐,也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
亞曆山大問這蟲子從何而來。
韃靼人回答:“興安嶺深處的極淵地底,那是人類無法抵達的極限。
我們為捕捉這隻獻給日耳曼王的禮物,犧牲了上千人。”
韃靼人的要求很簡單:希望日耳曼人終止與大遼的貿易往來,切斷絲綢之路,讓東歐商隊改道即將的大金國進入中原。
女真人脫離大遼後,在今吉林、遼寧及渤海灣地區建立了第一個政權——大金國)
“極淵?”無雙猛地起身,對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大興安嶺深處那條神秘的地縫。
千百年來無數勢力試圖探尋其中奧秘,沒想到最早覬覦它的竟是女真人,更想不到極淵底下藏著如此駭人的蟲豸。
“你哥哥亞曆山大起了貪心?莫非他吞了那極淵冰蟬?”無雙盯著阿加塔,故事的脈絡已在他腦中成形。
“正是。
我百般勸阻,可哥哥生來野心勃勃,怎甘永遠屈居日耳曼王之下?世間又有幾人能抵擋永生與超凡的?”阿加塔眼中儘是悔恨。
亞曆山大男爵暗中服下冰蟬後,性情逐漸扭曲。
曾經溫文爾雅的貴族,漸漸化作冷血之徒,甚至為謀取遼國疆土,險些將親妹許配給遼人。
幸而父親從東歐寄來的家書,才讓他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但阿加塔已察覺異樣——哥哥的體溫日益冰冷,觸碰時寒意刺骨,麵色慘白如屍,城堡仆役皆不敢與之獨處。
更可怕的是,為維持生命體征,亞曆山大開始吸食活人鮮血。
每多害一條性命,他眼中的溫度便消減一分。
隨著男爵的異變,豐饒草原竟逐漸冰封,古堡周邊再無四季輪轉,隻剩永無止境的凜冬。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無雙想起西方那些嗜血的惡魔。
“沒錯,他已成徹頭徹尾的怪物。
我嘗試過所有封印之法,終究徒勞無功。”
“後來如何?”
阿加塔獨自返回歐洲,踏遍大半片大陸尋找能誅滅冰魔的聖物——耶穌受難時盛接鮮血的聖杯,世人稱之為救贖之杯。
曆儘艱辛尋得聖杯後,她以自身鮮血獻予兄長。
豈料亞曆山大剛啜飲一口,忽有蝙蝠掠過撞翻聖杯。
雖未儘飲,聖杯之力仍逼出他體內部分寒氣。
但嘗過永生滋味的惡魔豈肯罷休?為保存剩餘寒力,他遁入千年冰窟。
臨行前對妹妹降下惡咒,令二人共陷長眠。
不同的是,他每隔數十年便蘇醒一次,既要釋放積蓄的熱量,更要維係體內惡魔火種。
每次蘇醒,亞曆山大必娶新婦。
新娘三日即產下雪妖,而她們的靈魂將永遠囚禁於古堡,成為獻給惡魔的祭品。
西伯利亞的嚴寒日益加劇,這與亞曆山大後裔的繁衍密不可分。
雪妖如同無形的幽靈,恰似亞曆山大的遊魂,在這片曾經豐饒的草原上徘徊,最終將其化作無垠冰原。
阿加塔講述往事時,無雙點燃一支煙。”有什麼法子能徹底解決他?
我沉睡太久,耶穌聖杯早已不知所蹤。”阿加塔答道。
阿加塔,你得儘快想辦法。
你兄長已經蘇醒,還擄走了我的女人。
若沒有良策,明日我便去與他決一死戰!無雙擦拭著手中寒光凜冽的兵刃。
在他眼中,世間從無不可誅滅的惡魔。
狹路相逢勇者勝,當利刃刺穿惡魔胸膛剜出心臟之時,便是其解脫之刻。
明日我帶你們尋他,但切記不可正麵交鋒。
他的強大遠超想象。
我會儘力而為。”阿加塔虔誠說道,澄澈眼眸中流露的暖意令人心生慰藉。
阿加塔,我朋友被擄走整日,她會死嗎?藍彩蝶問道。
她心中五味雜陳——若馬丫遭遇不測,便再無人能從她身邊奪走無雙;可同為盜門後裔,雖常因無雙爭執,終究情同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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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被擄女子在第三日婚禮前皆無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