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皺著眉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裡雖非風水寶地,卻是西伯利亞通往大興安嶺最近的入口,也算是一處風水節點。
它與伊勒呼裡山隔空相望三百餘裡,和那條神秘的興安嶺地縫子處於同一緯度。
若硬要挑毛病,也就這兩點巧合,其他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
或許問題不在風水,而在於呼勒慶究竟在守護什麼秘密——狼群怕的正是這東西?興安嶺人對呼勒嶺諱莫如深,這禁忌的源頭早已無人知曉,即便問馬四海恐怕也得不到答案。
“哥,快看!雕像後麵有字。”馬丫招呼道。
無雙繞到石像後方,發現底座原先被一箱遮擋,此刻露出兩行豎排繁體字,筆跡工整,像是民國時期的手筆:
“呼勒慶將軍,為我愛新覺羅海氏一族獨守翔龍眼已有九百載。
今不孝後人尋至此處,特為將軍留名於世,警醒後人勿忘海氏之辱,我大清河山。”
九頭鳥書院)
第三十五回陰陽玄道的真實身份
三人麵麵相覷,這兩行字雖用簡單的繁體書寫,意思也直白,唯獨“愛新覺羅海氏”令人費解。
愛新覺羅是八旗的皇族姓氏,可“海氏”又是哪一支?這姓氏如今雖罕見,倒也不是完全沒聽說過。
既然提到與滿人相關,無雙不得不重新審視海姓與愛新覺羅的淵源。
關於海姓的起源,流傳最廣的說法是源自滿族海拉蘇氏,其後裔世代生活在如今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一帶。
另一種說法涉及薩克達氏與巴雅拉氏。
清末動蕩之際,這兩支氏族為撇清與權貴的關聯,近六成族人改姓為海。
最離奇的當屬第三種說法——這是曆史留下的懸案之一。
傳聞最早的海姓先祖是舒爾哈赤,即努爾哈赤的胞弟舒爾哈齊。
他本名舒爾哈赤,後人因避諱清太祖之名,將其末字改為諧音“齊”。
前文提及,無雙在多次探險中發現努爾哈赤與舒爾哈齊之間似有隱秘矛盾,最終兄弟反目。
成王敗寇,舒爾哈齊的後人被勒令改姓“海”,以防威脅皇權。
民間傳言,皇太極登基後,立即下令舒爾哈齊後人改姓,至於為何定為“海”,眾說紛紜。
時至今日,這些傳聞已難考證,舒爾哈齊的後人也無從尋覓。
結合上述三種說法,再看“愛新覺羅海氏一族”的刻字,顯然刻字者與愛新覺羅關係匪淺,否則不敢將兩姓並列。
如此看來,坊間傳聞竟在此處顯得確鑿無疑。
石像底座末端覆滿泥垢,無雙擦拭後發現下方隱約有落款。
但泥漬厚重難除,觸感似單字而非全名。
或許是清末民初的動蕩局勢,讓刻字者不敢留全名,以免招致殺身之禍。
“丫,拿衛生紙來。”無雙靈機一動。
他將衛生紙貼在泥漬覆蓋的落款上,吐口唾沫引得藍彩蝶直皺眉),隨後輕輕按壓,拓下字跡。
展開一看,竟是個“魁”字!
“呀!是你太姥爺?”馬丫與藍彩蝶異口同聲。
無雙搖頭:“民國初期太姥爺尚且年幼,即便後來拜師陰陽玄道,也絕不敢自稱‘魁’。”
馬丫恍然:“那隻能是陰陽玄道了——他來過這裡?”
馬丫的想法與無雙不謀而合,若石像底座的刻字確為陰陽玄道所留,其中必有淵源。
這證明陰陽玄道實為舒爾哈齊後人,也揭示了盜門與愛新覺羅王族結怨的根源,竟可追溯至清朝開國時期的曆史糾葛。
前文埋下的伏筆在此揭曉,諸位可還記得吳功耀對川島芳子所言?要怪就怪你姓愛新覺羅!)
彩蝶、丫兒,快隨我向呼勒慶將軍行禮。”既是陰陽玄道先祖,此人與盜門必然淵源深厚。
無雙領著兩個姑娘恭恭敬敬跪在將軍石像前,鄭重地叩首三次。
許是跪拜時用力過猛,無雙膝下的向前滑出數寸,露出下方一塊方正的古舊地磚。
這地磚約一米見方,與殿內其他地磚形製迥異,顯然是後來被人特意安置於此。
無雙起身輕叩地磚,下方傳來空洞回響。
原來這地磚之下彆有洞天。
下去看看!無雙掀開地磚,露出一個幽深的地穴。
這地穴明顯經過人工開鑿,四壁平整,鑲嵌著光滑的鬆花石板。
為防廟中那隻大狐狸遭遇不測,三人將它連同幼崽一並帶入地道——畢竟今日能脫險,全賴這狐狸相助。
地道呈斜坡狀向上延伸,通往山神廟後的山澗方向。
先前他們觀察過地形,廟後儘是險峰絕壁,常人根本無法涉足。
狼眼手電的光束照亮前方,可見數百米外就是出口。
這條地道顯然是專為連接山神廟與後方禁地而建。
雖無機關暗器,三人仍步步謹慎。
行進間,無雙發現地道兩側的鬆花石板上,每隔一段就刻有俄文字符。
更令人警覺的是,多年無人踏足的地道積滿浮塵,塵麵上卻殘留著一串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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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俄國人來過這裡!無雙斷言道。
第三十六回翔龍穴
肯定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