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你照顧姑娘,我去看看。”無雙被陰風吹得骨頭發酸,老母樹傳來的土腥味讓他打了個寒顫。
彆犯傻!陸昊天拽住他,那地方邪性,等我給老爺子打電話。”
無雙猛吸一口煙,掐滅煙頭就往橋下走。
恰在此時,一道驚雷劈開夜空——正是驚蟄時節。
咯咯咯...陰森的女人笑聲從老母樹方向飄來,令人毛骨悚然。
樹下的青年依舊垂著頭,仿佛一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女人的陰冷笑聲讓無雙瞬間警覺,他眯起雙眼,借助觀氣術斜瞥過去,隻見一縷縷灰白氣流從老母下方升騰而起,如同繩索般纏繞住前方跪地的男孩。
無雙停下腳步,與男孩相距不過十餘米。
“兄弟?你還好嗎?”他壯著膽子問道。
四周寂靜無聲,男孩毫無反應,依舊如雕塑般跪在原地。
死了?可活人的氣息分明還在外溢。
無雙眉頭緊鎖,唰的一聲從靴中抽出寒光凜冽的。
“兄弟?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你女朋友在橋上等著。”他緩步靠近,輕拍對方後背——觸感溫熱,是活人。
男孩被觸碰的瞬間猛然一顫,緩緩站起,卻始終背對無雙,麵容隱沒在陰影中。
既是活人便無需畏懼。
無雙向來膽大,經曆無數詭譎之事,越是禁忌越要探究。
他用力扳過男孩僵硬的肩膀,對方卻低垂著頭,宛如羞怯的少女。
“你到底怎麼了?”
男孩的脖頸如木偶般一節節抬起。
哢嚓!閃電撕裂夜空,刺目的白光中,無雙看清那張臉——青麵獠牙,厲鬼之相!
電光消逝,男孩又恢複成清秀模樣,似是附近的大學生。
自由大橋兩岸常有學生情侶夜遊,這本不足為奇。
無雙僵立原地,方才所見曆曆在目。
他分明感知到活人氣息,可那雙鬼眼絕非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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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鬼上身
無雙雖非鑒寶行家,卻深諳“家學淵源”之理。
民國時東北盜門以摸金為尊,祖父吳功耀留下的明器珍寶,早讓他練就毒辣眼力。
玉鐲內裡的紅斑,實為長期接觸腐血所沁。
玉本屬陰,再染陰煞,終成至寒大凶之物。
此類“屍血沁”明器,縱使曾是佩飾,亦一文不值。
他悶坐炕沿,連飲數杯烈酒,煙霧繚繞中沉默不語。
眾人屏息以待,屋內隻餘煙絲燃燒的細響。
這事我沒十足把握,隻能儘力而為,全看他自個兒的造化了。
若是命數如此,我也無能為力。”
多謝這位兄弟,俺這就領你去墳地瞧瞧,二狗子快去取手電筒。”婦人見他鬆口,急忙要帶他去看那座古墳。
且慢,這會兒去正撞上凶煞。
你真當我是神仙下凡?萬一真遇上屍變呢?無雙瞪了她一眼。
無雙先生,那您說該咋辦?主人家問道。
先去他家守著,今晚說啥也不能讓劉大壯出門。
你們彆以為老萬頭是犯癔症,那是被墳裡的東西勾了魂在還債!要是債沒還清,就得拿命抵!無雙沉聲道。
一行人跟著無雙和陸昊天返回劉大壯家。
擺完架子後,真要動手時,連無雙自己心裡也發虛。
路上陸昊天勸道:哥們兒,彆逞強啊。
你頂多算個江湖人,又不是道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找到馬福祥最好,找不到咱就撤,何必蹚這渾水?
金點門裡有些驅邪的法子,我前些日子看《千機詭盜》時記下幾招,但願管用。
既然來了就是緣分,總比他們找那些神棍強。
你放心,我身上帶著魁符和祖傳的護身符,就算真有什麼臟東西也傷不了我。”
劉大壯狀況比白天好些,睡得安穩了些。
無雙湊近觀察,見他眉心仍縈繞著黑氣。
眼下也想不出更好辦法,隻能與眾人閒聊等待。
至於劉大壯會不會像老萬頭那樣夢遊,誰也說不準,隻盼彆出岔子。
他又想起主人家講的兩年前那具高麗古屍的事。
那女屍最後莫名其妙出現在關帝廟後,傷口既非獸類撕咬,也不像利器所傷。
這情形倒讓他想起半個世紀前斬龍嶺裡,川島芳子那兩個誤食毒果的隨從。
主任,跟您打聽個事。
村裡可有姓馬的人家?我有個多年未走動的親戚,據說就住這一帶,若還在世該有八十多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