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之後，我甚至還試過去偷竊其他元素寵物的特製飼料來補充能量，”泓悠歎了口氣，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確實能補充一點，但效率低得可憐。一個普通寵物一天可能隻需要一百多克飼料就能維持活力。而我？想要補滿消耗的能量，恐怕得吃掉幾噸！這根本不現實，動靜也太大了。”
派星星她瞬間明白了泓悠當時的絕望處境——空有強大的潛力，卻因為“續航”問題，陷入了彈儘糧絕的危機。
“所以，我必須回去。”泓悠的聲音平靜卻堅定，“我回到那個有穩定能量供給的地方——實驗室。”
“隻有在那裡，我才能獲得足夠的‘營養’，才能活下去，才能有機會變得更強，才能…真正獲得擺脫這一切的力量。”
“我故意留下一些痕跡，比如偷吃寵物飼料，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並且在活動。果然，他們追捕得更緊了。而我哦就順水推舟，在下水道深處，‘精疲力儘’地被他們抓住了。”
泓悠的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得逞的光芒，“他們以為撿了個大便宜，卻不知道，是我選擇了他們，是我需要借助他們的資源，回到那個‘牢籠’裡，去完成我的…‘進化’。”
派星星聽得心潮澎湃：“加入光榮的進化吧！”看到泓悠一臉無語...尷尬的撓撓頭...誒嘿嘿竄台了。
“後來的事情，如記錄所說，”泓悠攤了攤手，“我在實驗室裡表現得‘人畜無害’，讓他們失望，也間接導致了那個瘋子的倒台。而我在積累了足夠的力量後…才迎來了真正的‘死亡’與‘新生’。”
泓悠的指尖輕輕敲擊著酒杯，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她的目光似乎飄向了遙遠記憶中那間充滿消毒水氣味和儀器嗡鳴的實驗室。
“不過，被關回去也不全是壞事。”她嘴角牽起一絲複雜的弧度，“至少，我終於弄明白了該怎麼有效補充能量。”
“那些研究員發現我像個無底洞，喂多少特製元素都填不滿，他們隊裡的水元素法師都快被我抽乾了，怨聲載道。”
“可要是幾天不‘喂’我，我就軟趴趴地癱在地上，癱成一團水漬，一副‘再不管我就要蒸發消失了’的鬼樣子。他們沒辦法，總不能真讓‘珍貴樣本’死掉，隻好又去埋頭研究。”
“後來，他們從元素寵物的特製飼料裡找到了靈感。”泓悠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那些飼料裡的元素能量被處理得非常細微，容易被吸收。他們恍然大悟，不是量不夠，是‘顆粒’太大我‘吃’不進去。於是，他們想了個‘好’辦法——”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點奇異的回味：“他們用高速水流衝擊我。水流在極速運動中，會自然地將水元素‘打散’，變得更容易被我吸收。說實話，那種感覺……還挺舒服的，像做水療按摩，能量還源源不斷。”
派星星想象著那個畫麵：實驗室裡，研究員們嚴陣以待，用高壓水槍對著地上一灘“半死不活”的水元素猛衝，而那灘水卻在暗中愜意地吸收能量、積蓄力量……這場景有點滑稽，又透著心酸。
“得到了答案，補充夠了能量，我就開始計劃下一次逃跑了。”泓悠的語氣重新變得平靜，“不過，在逃跑那天，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些：“隔壁籠子裡的一隻火元素，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竟然向我發出了微弱的求救信號。”
“你能想象嗎？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們這些元素生命之間，是可以直接進行意識交流的！那一刻，真的很神奇，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它求我帶它一起走。”泓悠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澀然，“可是……我拒絕了。我當時自己都前途未卜，能逃到哪裡去？還帶著一個屬性相克的火元素，我們倆可能都活不過第二天。現在我……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所以，我走得很決絕。”泓悠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那份沉重的愧疚和無奈，“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它後續傳來的一切哀求和希望。”
包廂裡安靜下來，隻有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的微響。
派星星能感受到泓悠平靜敘述下深藏的那份遺憾，大概已經猜到了對方的結局。
泓悠睜開眼，看向派星星，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曆經世事的釋然，也有一絲難以磨滅的可惜：“看，這就是選擇，殘酷又現實。我好像也站到了上位者的位置。
接著話頭一轉：“你說我的故事能出書不？”
派星星覺得可以：“你可以將給鐵板燒，寫個傳記發到論壇。”
泓悠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那抹故作輕鬆的偽裝終於徹底褪去，露出了深藏的苦澀與悲傷。
她端起酒杯，輕抿。
“其實……我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決絕。”她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逃出那個鬼地方，並且幸運地找到了一個偏僻無人卻有天然強勁水流瀑布的山洞，暫時安頓下來後……我後悔了。”
“我想起了那隻火元素哀求的眼神。我想，也許…我可以試試？至少，回去看看？萬一有機會呢？”泓悠的指尖微微收緊，“安頓下來的短暫喜悅，很快就被一種莫名的愧疚和衝動淹沒了。我趁著夜色和雨水的掩護，憑借著對水流的掌控，冒險又潛回了那個實驗室附近。”
她的語速慢了下來，每個字都像是浸透了沉重的回憶：“我躲藏在角落的陰影裡，我甚至已經在腦子裡盤算著，怎麼打開它的籠鎖，不隻是和我那邊是不是通用的方法？”
“然後我就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泓悠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不願再看見那殘酷的畫麵。
“它…就在我眼前‘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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